木清眠没去过木随舟的住处,只知道院子名字,一路找过去,倒是没费什么力就找到了,但门口的小厮告诉他,人早就走了。 木清眠不信,非要进去自己找,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吴堡主。 阿笙无早有心理准备,见到木清眠直接闯了进来也不恼,挥挥手让人都离开。 才慢腾腾的坐下,看着木清眠道:“你们姓木的倒都是一个性子,都是急脾气,听不得劝,所以总是要莽撞任性一番,闯了祸,头破血流才会有所收敛。” 指着一旁的椅子,“坐下吧,有事慢慢说,站着挡我看风景了。” 木清眠坐下,沉吟片刻,直接开门见山道:“他走了?” 阿笙无点头。 木清眠又问:“可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 阿笙无一脸的无可奈何,盯着木清眠的脸,摇摇头道:“中毒的人可能不想解毒,自己就跑了,我又怎么好强迫呢?是你们要我解毒的,你们怎么不把人看好,我还得负责给你们看人吗?” 吹了吹茶,头也不抬道:“按理来说,我该把他扣下的,这样既能替他解毒,还能做个顺水人情给你们白云宗,何乐而不为呢?” 喝了茶,把茶碗一放,“可人算不如天算啊,我一觉醒来,小厮就告诉我说人跑了,我久居堡里,外面的地形又不熟悉,我就算想去把人抓回来,也不知该往那个方向去啊!” “这不,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你却先找上门来了,还质问我,这人和你待一块儿的,怎么跑得你还没数吗?虽然都在我的府中,但我一天也很忙的,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你们呀,那还不错监视了!” 木清眠想,这吴堡主还真是巧言令色,口齿伶俐得很,偏偏是自己把人放走的,现在还怪起我来了,真是老奸巨猾啊! 阿笙无看着木清眠,一双眼里满是探究,不知这木清眠会做何决定。 是歇斯底里怒吼指责,还是平静接受,不吵不闹,只能灰溜溜得回他的白云宗去。 木清眠抬头,眼神坚毅,一字一句道:“吴堡主和那木大爷关系如何?” 阿笙无端茶的手一顿,心里疑惑,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不如何,勉强算个相识已久,不过并不熟。” 木清眠了然,又问:“那不知吴堡主说的那样东西在何处,对于拿回东西可有期限?” 阿笙无笑着道:“木少侠说笑了,既然人不见了,那我怎么还好意思要你们的酬金呢?此事不必再提。” 木清眠给阿笙无添了茶,说道:“吴堡主此言差矣,这一事不成,还有二回合作嘛!” “我替你去找东西,你只要把怎样解蛊毒的方法用药告诉我就行。” 阿笙无推辞道:“这独门绝技,可是我保命的饭碗,当然不能告诉你了,再说了,毒是你白云宗下的,该怎么解毒,你回去问你宗主就好了,想必他比我更清楚。” 云清衣才走到门口就听见这句话,脸色铁青,手用力握紧剑,大踏步而来。 也不跟阿笙无客气,才刚到跟前就质问他:“吴堡主好算计,一边收钱,一边让人卖命,还顾念旧情把槲寄尘放走了,这下几头都不吃亏。” 被连番质问,阿笙无也没了好脾气,不悦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便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盆脏水可不能直接泼在我头上,人怎么走的,我也不知道,我立马飞鸽传书,东西我也不要了,事也不需要你们办,我不差你那点,别在这儿没大没小的狗叫!” “话说,那凤栖梧的赔偿倒是给我赔了再走,不留下点东西,你们恐怕不能轻易出我这吴府的门!” 云清衣气愤道:“如此甚好,不过这凤栖梧是木师兄欠下的,关我什么事?” 阿笙无不耐烦道:“我管你是谁,只知道你们都是白云宗的,要么一起还,要么就写信叫你们白云宗来赎人!别的没得商量!” 阿笙无一甩袖子,起身就准备离开这院子。 云清衣问:“那槲寄尘呢!他倒是赔了你什么?” 阿笙无道:“命!他大爷的命!” 木清眠目瞪口呆,震惊不已,拔剑就冲向阿笙无,被守在暗处的府卫拦住。 云清衣刚想动手,就被一柄剑架在脖子上。 阿笙无背对着二人说道:“不要做蝼蚁,螳臂挡车,蜉蝣撼树;太天真幼稚了,白费力气。” 一男子开口说道:“我劝二位还是好生回去歇着吧,等白云宗的赔款来了,自然会放二位走。” 男子取了剑,云清衣气得一拳砸在柱子上,“哼!欺人太甚!”转身就走了。 木清眠心有不甘,若这吴堡主说的是真的,那么槲寄尘这下还能去哪里呢? 或许不是放他离开的,而是他大爷带他离开时被发现了,拼死一搏才让槲寄尘得以离开。 府卫四散退去,木清眠失魂落魄地回了浪淘沙。 阿星见他目光呆滞无神,颓废极了,给他一碗热茶,问:“公子,怎么样了?” 木清眠呆呆地望着他,叹气:“阿星,我们太大意了,掉以轻心了好多次,这吴府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毒窝,我们很危险。” “槲寄尘离开了,他大爷被留在这里了,不过是亡魂留在了这里。” “我们太轻敌了,以为吴堡主只会蛊毒就没放在心上,想着不招惹他就好,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一堡之主怎么会没有点手段呢!” 阿星着急道:“公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木清眠扶额,后悔道:“你知道之前我们住的院子凤栖梧吧?” “记得,那不是你们大家损坏了好些东西吗?” “就是他大爷把命赔给吴堡主,槲寄尘才能离开的,眼下我们还没赔呢,所以出不去。” “他有很多府卫都在暗处,许多都身手不凡,所以我们闯不出去的。” 阿星苦恼道:“看来这老匹夫的筹谋还远不止于此,应该早有所计划,我们能出去事小,万一他在我们吃食里下了蛊,那可就遭了。我们都待了好几天了。” 木清眠沉默着,眼底都是焦躁,或许一开始他就另有所图,不过我们误打误撞进入了他的圈套,现在就是看我们能不能对他有用。 可他一定不会忘记猎物也是会反击当的,所以肯定一开始就做好了网,拿好了刀,还十分确定猎物不会伤他,才会那么镇定。 如此一想,那只有他的独门绝技,下蛊了。 而他冒险的最终目的一定就是那个东西,打着救槲寄尘需要的幌子,让我去寻的东西。 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那放槲寄尘肯定也在他计划之内,或许木大爷没有死,不过是被下了蛊毒关押在哪里,而槲寄尘身上一定也有他想要的东西。 所以,为了槲寄尘能安然无恙的把东西带回来,一定会给他暂时压制蛊毒的药。或者是重新下了一种蛊,不怕槲寄尘不回来。 而他现在放弃我这个棋子,恐怕是怕我即使找到了东西,也不会带给他,毕竟有什么稀世罕见的东西,白云宗也不会放过的。 况且,他给我下蛊,白云宗即使不重视我,也不能任人打脸,肯定不会不管我的,但槲寄尘无依无靠,根本就不担心有谁能替他撑腰,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