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会儿,还要吃点什么吗?”木清眠就坐在床前问他。 槲寄尘摇头,本来想问他什么时候去见吴堡主,见他是为了什么事的,但是又怕自己管得太宽了,所以只是时不时地看他一眼,却一句不说。 木清眠刚进屋时,就瞟见那碗药还原封不动地摆着,就知道他把阿姨星忽悠过去了,肯定没喝药。 于是,打着给他温茶的幌子,把药给他温上。 又退回房内,给他讲讲他接下来的计划。 木清眠拉过槲寄尘的手,认真道:“吴堡主在用蛊方面很厉害,你的毒阿星没有解药,只能暂时压制,解药在宗门里,但是能拿到的可能太渺茫了。” “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请求吴堡主来给你看看比较好。” “你觉得如何?” 槲寄尘想着之前大爷莫名其妙让他喝茶,而自己出现在吴府,他明明已经找到了自己,在昨夜遇到的时候是可以把他带走的,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这其中肯定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可能也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上被下毒了,或许在最早之前他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非要连夜带自己来这吴家堡。 槲寄尘想着既然大爷都这样安排了,还不如冒险一试,于是点头道:“可以”。 沉吟半刻又补充道:“不过,我一无所有,若是就这么欠了人情,我恐无力偿还。” 木清眠一听顿时更愧疚了,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就只给他下个散力丸就可以了,现在倒好,这个蛊毒这么难解,自己做的孽还是得自己来还啊! 木清眠瞧着槲寄尘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那你,恨我吗?” 槲寄尘问:“恨什么?” 木清眠低头,底气不足道:“恨我给你下了蛊毒,也恨我把韦家那个小孩放走了,恨我老是拿蛊毒压制你,把你困在身边。” 等了一会儿,槲寄尘还是没有开口,木清眠以为一定是恨死自己了,现在自己明知故问,把人都气无语了。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槲寄尘突然开口了,“有什么好恨的?成王败寇,技不如人罢了。” 槲寄尘一脸苦笑道:“我这大仇也算是报了吧,当初那个韦绪桢已经做了我剑下亡魂,亲自给我父母请罪去了,我没什么好遗憾的,十二年前他放我一马,现在我放他女儿一马,扯平了。” 木清眠心如刀割,宁愿槲寄尘恨他,这样他就有了个活下去的念头了,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什么都无所谓,没有希望,什么都不在乎。 槲寄尘:“我不恨你,虽然毒是你让人下的,不过对于当时的情况而言,我若是占了上风,恐怕我不会像你这么心软,我或许会做的更过分。” “再说了,你后来把我从柳辰手中救出,我很感激你,你要是没救下我,我只能毫无体面憋屈地死了,还好你来了。” “如此,阴差阳错,也算两清了,所以,我不恨你。” 槲寄尘抽回手,望着木清眠说道:“想必,秘籍的事你查得很清楚了,我那个不着调的大爷你也见过了吧?” 木清眠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隐隐感到不安,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急切的问他:“嗯,你大爷也和我说了此事,所以见了吴堡主后,你有什么打算?” 槲寄尘现在只有一个大爷了,要是这蛊毒解不了,那能跟着大爷行走江湖,领略山河风光了却残生也不错。 “没什么打算,一没亲人,二没朋友的,师父又找不到,就只有粘上我大爷了,他去哪我去哪。” 木清眠只默默无言的端来药碗,他知道,一旦解了毒,槲寄尘就会离开了,但自己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再把他困着,不然蛊毒入骨,神医也束手无策,他不想槲寄尘死,也不想他离开,世间难得两全法,木清眠痛苦不堪。 “先把药喝了吧,再休息会儿,等晚上堡主会派人来叫我们,我们再去。”木清眠还是打算自己喂他,舀起一勺递到槲寄尘嘴边。 槲寄尘眯眼皱眉,不悦地躲开,“我外伤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喝了。” 木清眠就那么停在半空中,掩去失落,这哪是已经好了呀,这分明就是不想让自己喂他,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木清眠强颜欢笑道:“那你还想吃点别的什么东西不?” 槲寄尘:“不用,不饿。” 木清眠突然想起,这药不只是有养外伤的药,还有解媚毒的呢!那可必须得喝,不然以后有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 于是又把碗端他面前,耐心哄他,“快喝吧,里面还有解媚毒的药呢!不然你晚上再发热怎么办?” 槲寄尘不信,这莫不是在诓我呢!为了骗人喝药,这理由都找出来了。心一横,直接把头偏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木清眠压了好久的火一下就上来了,自己喝了一大口,掰过槲寄尘的脸,凑上去就渡到他口中,把槲寄尘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咳得脸红脖子粗的。 “咳、咳、咳!你莫不是有病,都说了不喝!”槲寄尘指控道。 等他不咳了,木清眠又故技重施,连喂了好几口,只剩下那么一点了,木清眠才把人放开。 期间,槲寄尘又把他骂了一顿,但他越骂,木清眠就把喂药的时间拉长,免不得再在脸上嘬几口。 用大拇指指腹擦干净槲寄尘的嘴角的药渍,后面改成摩挲他的下唇肉,被槲寄尘一把拍掉,木清眠手背顿时起了五个鲜明的手指印。 被打了木清眠也不恼,像个傻子似的,只望着他笑。“你看,这药多么神奇,你才喝下去,神色都红润了许多。” 那是被你气的! 槲寄尘深感无力,都说事不过三,这是他第三次强吻自己了,没一巴掌扇他脸上,槲寄尘只觉得自己脾气太好了。 阴沉着脸,扯过被子,倒头就睡,打算不理他,把他晾在一边。 木清眠倒是个乐观的,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槲寄尘不理他,那他粘上去不就行了。 掀开一点被子,自己也钻到被窝里,挤着槲寄尘睡。 听到着窸窸窣窣的动静,槲寄尘睁眼就看见木清眠一脸期待的望着他,当机立断、毫不留情,一脚把槲寄尘踹下床,然后裹紧被子,面朝里睡下。 木清眠捂着屁股,姿势怪异得爬起来,不依不饶,再次爬上床。 把卷成蝉蛹的槲寄尘剥开,扯裹被子自己压住,任槲寄尘使劲也拽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