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不是!我娘才没有!” 度无忧一边争辩,同时又有些心虚,毕竟令狐娴确实与李元锦失踪有关。 “闻楼主,说话可是要有依据的,你怎能这般胡言乱语!污蔑阿娴的清白!”度千岁也有些生气,忍不住站起来呵斥闻涤非。 闻涤非冷笑一声,说道:“胡言乱语?我可没有胡言乱语,现在大家都这么说呢!” “大家是谁?你倒是给我说出个人名来!”度千岁把女儿护在身后,与闻涤非对峙。 “盛涉川!我!还有他!” 闻涤非随手指着律宗瑢,并且捅了律宗瑢一胳膊肘子。 律宗瑢啊了一声,僵硬而配合地点了点头。 度千岁见他居然敢点头,简直怒不可遏! “死小子你跟着胡乱答应什么?!” 度千岁气得要打律宗瑢,闻涤非连忙把人藏到身后。 “所谓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小锦失踪的时候只有令狐娴在身边,令狐娴肯定有重大嫌疑!” “我还要告诉你们,纸包不住火,盛涉川的本事你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如果这件事真的跟令狐娴有关,你们全家都得跟着身败名裂!” “但你们要是坦白从宽,说不定盛涉川还能看在你们老实本分的面子上给你们一线生机!” “闻涤非!”度千岁见他对度无忧连哄带吓,如何能依? 他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几乎恨不得将闻涤非活活撕碎。 闻涤非不擅长武功,被度千岁一吓,怂地连连后退,反而躲到律宗瑢身后。 “爹!你……你别这样,我……我照实说就是了,我娘她,她确实和李元锦失踪有关。” “什么?” 度千岁瞠目结舌,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你再说一遍!这是真是假?你怎么能伙同外人污蔑你娘呢?” “我……” “笑死了!度掌门!你也知道令狐娴是她娘!当女儿的岂有帮着外人的道理?用你的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她是在说实话!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那后娶的填房老婆她就是跟魔教有关!” 闻涤非一见自己的计策管用,连忙加紧攻击,拼命拱火。 “闭嘴!”度千岁恨不得撕烂闻涤非的嘴。 “爹!你别再说了,娘确实跟这事有关,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纸确实是包不住火的,而且李元锦他真的很可怜,就算我想要维护我娘,但也不能看李元锦白白丧命。” “其实……其实,我娘很不喜欢李元锦,她讨厌李元锦是大娘娘的儿子,于是就想把李元锦丢出山门外冻死。” “什么?” “然后,我是知道这件事的,我觉得李元锦很无辜,所以就跟踪我娘的几个亲信,眼看着他们把李元锦给丢到了一个山坳里。” “不过!我娘真的只是想把他丢掉而已,她绝没有勾结魔教,我亲眼看见她把人丢在山坳里就不管了,我猜那个什么阿若谭应该是趁我娘和我走了之后,意外捡漏了李元锦……反正……反正我娘肯定没勾结魔教……” “你!你们!看你和你娘做的好事!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娘把他扔了,你都不知道劝阻吗?” 度千岁听完了事情的始末,气得又羞又臊。 尤其还当着鸠什多罗等人的面。 “哎呀!爹!我娘能是我劝住的吗?反正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别的我也说不出来,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娘就是没勾结魔教!你们不能污蔑她!” “你!我这就去找你娘问个清楚!” 度千岁说到最后,已经没脸继续在现场待下去了,甩甩袖子,立刻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闻涤非见目的达成,心惊胆战地松了一口气。 他正想要从律宗瑢的身后走出来,却听一旁同样把事情经过听完的盛寒镶冷不丁说道:“但是,照你这么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你娘当时把阿元丢在什么地方了?” “记得又怎样?” “我想,那个地方或许会是阿元被绑架的地点,那里也许会有阿若谭留下的脚印,或是蛛丝马迹。” “啧!对啊!有道理!”闻涤非吃了一惊,竟是没想到这话是一向畏首畏尾,看起来天真不懂事的盛寒镶说出来的。 “有道理有道理,度小姐,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找阿元吧。” 闻涤非转头看向度无忧,笑嘻嘻的样子与之前咄咄逼人的嘴脸判若两人。 度无忧虽然厌恶他咒骂过自己和母亲,但想到李元锦的性命安危,她也就没在那事上多做计较。 “要不,我也跟你们去吧。” 盛寒镶主动请缨,可是话一出口,一旁的鸠什多罗却说道:“你去做什么?出了事,你爹和陆荃屿岂不要寻死觅活?你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吧。” “那好吧。” 盛寒镶闻言撇撇嘴,乖乖坐回原处。 另一边,度千岁已经怒气冲冲地回到了棠棣小筑。 他现在着急跟令狐娴理论,整个人的表情显得狰狞可怕。。 但他一向与令狐娴感情很好,即便是盛怒之下,势头看起来十分唬人,他也并未动起动粗或是用言语咒骂于她的心思。 他只是想找到令狐娴,跟她解释清楚,跟她说,他可以接受她不喜欢李元锦,但也不允许她虐待李元锦。 只要李元锦可以平安归来,他甚至可以原谅令狐娴对李元锦犯过的任何错误,毕竟李元锦可是她的“仇人”们所养育长大的,她不愿意接受李元锦,他可以理解。 不过,保证李元锦的人身安全,是他最后的底线。 毕竟,抛开一十八年未曾培育过的父子亲情不谈。 他本身对于江雪琮是有愧的。 他想要好好对待李元锦,不仅是为了补偿他,更是为了补偿被自己伤害的前妻。 可是,当他终于回到令狐娴的房间,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大跌眼界。 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根本看不见令狐娴的踪迹。 “阿娴?阿娴!阿娴你在哪儿?” “阿娴!” “夫人呢?夫人在什么地方?她去哪儿了?” 度千岁见找不到令狐娴,急得四处打转,揪过一个奴婢就进行询问。 但是那个奴婢却显得十分茫然,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夫人她……夫人她……夫人她说今天晚上不舒服,想在房间里待着,叫我们都不许打扰她,我们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不在的,我们还以为她一直在房间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