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仁的妻子，现在也不得不走出家门，尝试各种兼职工作。从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到超市的收银员，双手因长时间的劳作而变得粗糙。</p>
每当夜深人静时，夫妻俩总会相对无言，眼中满是对未来的不确定和迷茫。</p>
贺宸最后一次见到赵守仁时，他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贺宸不清楚他是否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自己操纵，他也不介意他知道与否。</p>
赵守仁一家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赵启航隐姓埋名，去了燕城，进了一家中小企业。</p>
赵守仁对贺宸说了最后一句段话，“启明离开家的时候，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千万。”赵守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疲惫，“他始终都把我当作父亲，他说这是我的养育之恩。其实仔细想想，他除了住在赵氏的豪华别墅里，论自在他连佣人都不如。至于吃什么，他很小的时候就像只小鸟一样，只吃一点点。高中上的是寄宿学校，大学时他就完全独立了。连大学的学费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p>
原本贺宸还有些恻隐之心，听到这里立刻烟消云散。</p>
“就算讨饭吃，我也不打算动用这笔钱，”赵守仁最后说道，“这——就算是我的惩罚吧。”</p>
这就是贺宸最后一次见到赵守仁，也许此生不会再相见了。</p>
不出所料，快午餐的时候，赵启安果然打来了电话。</p>
贺宸的眼神变得深邃，看着手机屏幕，“赵启安”三个字在屏幕上闪烁，如同一个久违的信号。</p>
接通了电话，耳边立刻传来了赵启安那熟悉而又略显生疏的声音：“宸哥，是我，启安。”</p>
贺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听李斯说你已经离开了病院，如何，这三年？”</p>
赵启安听到贺宸久违的声音，瞬间落下泪来，声音中带着哽咽：“我很好。这三年里，我深刻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思考了很多。现在也知道家里发生的变故，但我现在已经准备好面对未来了。只是……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宸哥，我——还能见你一面吗？”</p>
贺宸没有回应，因此双方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p>
许久之后，赵启安还是问了那句话，“宸哥，你恨我吗？……但我这三年来，却一点儿也不生你的气，因为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实在没脸见你。你把我关起来，与一群疯子在一起，与世隔绝，这样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宸哥，这三年来，我一直想着重新见面的那一刻。”</p>
贺宸：“……”</p>
赵启安：“宸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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