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常人,心中会立马冒出疑问,为何朱标不亲自下旨? 跟在蓝昭身边那么久,一直都能够受到重用,不仅仅是蓝承阳办事牢靠,能够为其解决麻烦。 重要的是,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很强。 蓝承阳压低声音。 “请太子殿下放心,我会立即返回,尽快将此事调查清楚。” 这种回答,可以说是前言不搭后语,朱标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蓝承阳随后起身走到门外。 朱允炆脸上带着一股阴恻恻的笑容。 “你叫蓝承阳对吧,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明摆着就是警告。 只要朱允炆被册立为太孙,有关蓝党之人,都会受到清算。 蓝承阳先前的举动无异于忤逆。 朱允炆很清楚,那是因为自己只是皇孙,而不是太孙。 可是,这帮人面对朱允熥时,一个个的毕恭毕敬,生怕在礼数上有什么错漏。 对待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正眼看过。 蓝玉是这样,蓝昭是这样,就连他们手底下的一条狗,都是这样! 朱允炆越想越憋屈。 紧接着,蓝承阳将客栈中的所有太子府属官全部带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有股庆幸,至少没落到蓝昭手里。 回到房间时,朱允炆那股阴郁的脸色瞬间变成温润的笑容,将桌子上的汤药端到朱标嘴边。 “父亲,您以后可别操心那些事情了,现在还是要以养好身体为主,先把药给喝了吧。” 朱标抬起手毫不客气地给推开,冷声道:“孤的身体孤自己清楚,无需喝药。” 闻听此言,朱允炆“啪嗒”将药碗放在桌子上。 此刻看向朱标时,眼眸里没有半点敬畏与分寸。 “父亲,儿臣其实有点无法理解,我哪一点做的不如你的意,就连皇爷爷都对我夸赞有佳,您为何就是不能给我一句肯定!” 朱标态度还是很冰冷。 “你是什么德行,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光捧着几本圣贤书,就真以为你自己能做太孙了?” 事实上,朱标对朱允炆一直都非常不满意。 无数个日夜当中,他觉得自己就应该学一学父亲,此生不再娶妻。 偏偏在常妃死后,看重吕妃和他生的朱允炆,觉得这小子以后也能成为一名好太子。 故此,才将吕妃扶正。 当时的朱允炆年纪尚小,看不出品行和德行,随着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他的那些小心思暴露的愈发明显。 问题是现在吕妃还是太子妃,朱允炆也是名义上的嫡长子,比起朱允熥刚好大了一岁。 要弃这个嫡长子而不顾,再去立嫡子为皇家太孙,又怎么能够说的过去? 朱标并非是在优柔寡断。 自始至终,他就不想把朱允熥立为太孙,因为那样朱家基业就有可能被权臣乱政。 将朱允炆立为太孙,继位过后则可成为太子,自己也可清除朝中的那些隐患,再为其敲打藩王。 等到大明过后就交给身旁的一名文书。 “把这东西直接送到太医院,八百里加急。” “是,属下这就去办。” 蓝承阳随后解释道:“还有,皇孙朱允炆我没能带过来,这也是太子亲口所说,要把他留在身边。” “意料之中。” 蓝昭也只是想赌一赌。 若是朱允炆落在自己手中,完全可以用查案的名义进行打击,到时候他背后的那些人应该就会主动蹦出来了。 正好在这时候,胡永德火急火燎地赶来。 “大人,我查到了一个新的情况!” “两江船行有个金主,是前礼部尚书吕本的外甥,当今太子妃的亲表哥!” “那个人现在是安庆府知府,名叫马鼎尚!” 大明洪武年间,安庆府隶属于南直隶,但和湖广行省相邻,从黄州府一路东去就能抵达。 蓝昭当机立断,吩咐道:“你亲自带着锦衣卫,前往安庆府抓人,谁敢阻拦,杀无赦!” “明白!” 沉船案已经变得非常明朗了,和吕妃和朱允炆都脱离不了干系。 当然,也不排除这对母子,和某位藩王进行勾结,一手策划此等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