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了。”张向红到家门口就开始叫唤。 “谁？怎么像向红的声音？”兰婶还以为听错了，现在又没到放假时间。 “娘，是我，我回来了。”张向红打开门进去，兰婶在院子缝衣服。 “你咋回来了？不是没到放假时间吗？”县城高中一般都是半个月放一次假，假期有两天时间。 “我提前毕业了就回来了。”张向红进屋把包裹放好，兰婶倒水给两个孩子和张向红喝。 “哎哟我还真渴了。又渴又饿啊，家里有东西吃没？”一大早起来去领了毕业证，又从县城走路回来，张向红都饿得透透的了。 “我寻思着也没到饭点，就没做，趁着空闲缝缝补补。谁能想到你回来了呀，家里啥也没有，等着吧，我做饭去。”兰婶衣服还有一半没缝好，本来想着缝好了再做饭。现在张向红回来了，说饿了，那就先做饭吃吧。 “我自个来，做个饭多大点事。”张向红把水喝完就往厨房走。 “地窖里有块羊肉啊，拿出来炖了吧。”兰婶也没管，张向红从小就会做饭。 “哪来的羊肉啊？”张向红好奇。 “你大哥和陈知青上山猎的，炖的时候记得关门。”兰婶低头缝着衣服。 羊肉是兰婶特意留的，不然那头除开内脏这些，四十斤顶天的羊肉能留到现在嘛。 “知道了。”张向红应了一声，向地窖里去。 拿了土豆和羊肉，打算一起炖。这个时候萝卜还没下来，去年的也吃完了。不然羊肉炖萝卜更好，县城的国营饭店都是这样炖的。 “娘，饭做好了吗？”张向国回到家，看见兰婶在院子里纳鞋底。 “向红回来了，她做。”兰婶应了张向国，继续纳鞋底。老头子的脚就是费鞋，去年刚做今年就坏了。 “嗯？不是没到放假时间吗？回来干啥？”张向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我问了，她说提前毕业了就回来。”兰婶才发现，刚才张向红没回答清楚。 “还能提前毕业？”张向国真不知道这个，他初中读完就没读了，初中要考高中不能提前毕业。 “能啊，成绩合格就行。谁提前毕业了？”张向军在门口就听见兰婶和张向国在说提前毕业的话。 张向军知道高中能提前毕业，他有个同学找到工作就提前毕业了，不过他还是老实读完才毕业的。 “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张向国叹气，早知道能提前毕业，他也不至于初中之后就不读了。他是不喜欢在学校被关着的感觉，又不是不喜欢高中文凭。 “所以是谁提前毕业了？”张向军继续问。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最讨厌了。 “向红啊，她说她提前毕业了。”兰婶回答张向军。 “为什么？”张向军疑惑。 “不知道。”兰婶摇头。 张向红已经做好饭了，在厨房逗两个孩子玩。 “小妹，你干嘛提前毕业？有些单位找工作要看成绩的，你提前毕业成绩跟得上吗？”张向军进门就问张向红。 “跟得上，我找到工作了。”张向红乖乖点头。 比起大哥，张向红更怕二哥。二哥从小就管着她的学习，不像大哥只会带她玩。 “你吓她干啥？没听到人找着工作了吗？”张向国瞪张向军，在他面前摆什么大哥谱。 “找着工作了？找着什么工作了？在哪上班？”兰婶一脸惊喜。 前两天她还担心张向红找不到工作呢，今天看见徐知青去上班她都不知道多眼热。 “找着了，是县城食品厂的财务。林知青说我数学好，让我往会计、财务这方面发展，然后我考了93分，就考上了。”张向红仔细回答兰婶。 “哎呦，真是太谢谢林知青了。啥时候去上班？”兰婶继续问张向红。 “四天后，本来有一个星期，我考完试回来就只有四天了。” “你们这次招多少人？一个月工资多少？单位安排宿舍吗？”张向军比起激动的兰婶，考虑的还是更仔细一些。 “财务招一个，还扩招了20人开新的生产线。工资有32块和票，2块钱是补贴，本来只有30的。单位安排了宿舍，一个月休息三天。”张向军问，张向红就事无巨细的回答。 “待遇不错。”张向军听完满意的点头。 “我张向国的妹子就是厉害！走，吃饭去。”张向国哥俩好的揽着张向红的肩膀，被兰婶一脸嫌弃的拍开。“不知羞，你小妹都长大了。” “长大就不是我小妹了？”张向国继续嘴硬。 “少废话，吃饭。”淑芬嫂子也洗完手进屋了。看见张向国耍泼，拍了一下才老实下来。 “爹呢？”张向红看见她爹还没回来。 “这呢，你们先吃。”村长今天回来有些晚，现在还在外面洗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