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女帝有些意外的说道:“你怎么就有苦难言了?你今天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朕就治你一个玩忽职守之罪!” 嘴上说着治罪,其实就是让凌远当着大臣的面,好好解释一番。 “陛下,臣怠慢匈奴使臣团,完全是因为”凌远目光瞥向户部尚书许玮,道:“户部没拨付给礼部招待的钱呐。” 此话一出,户部尚书许玮顿时就不乐意了。 “凌大人,你怠慢匈奴使臣团,期间害得匈奴使臣团数人被杀,这与我户部有何干系?” “当然有关系,而且是很大的关系。” 凌远看向户部尚书许玮:“户部要是拨付招待的钱给礼部,礼部有了钱,自然会尽到地主之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礼部没钱,还怎么招待匈奴使臣团?至于这期间发生命案,也是礼部财务赤字所致,这一切原因,都归咎于户部!” 许玮懵了。 怎么说着说着,不利因素,全部跑到自己这里来了? 许玮手指颤抖着指向凌远,无比愤怒的说道:“陛下,他满口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礼部可是有账簿的。” 凌远平静的说道。 他原本没想对付许玮,只想着如何对付秦宁,结果倒好,秦宁率先发难,许玮又站出来附和。 凌远索性来个敲山震虎。 先把许玮收拾了再说。 前阵子,匈奴使臣团抵京,按照规矩,凌远的确可以向户部要钱,用于招待匈奴使臣团,但出于对匈奴人的厌恶,他便略过了这一步骤。 没想到,当初的忽略,恰恰成了如今反击许玮的理由。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无心插柳柳成荫! 眼看许玮落了下风,秦宁立马站出来为许玮解围,沉声道:“凌大人,你这分明就是想祸水东引!为自己开脱!” 见秦宁识破自己的计谋,凌远也不着急,一口咬死时因为礼部没钱所致: “秦大人,凡事有因才有果,礼部有钱,自然会尽心尽力招待匈奴使臣团,可礼部没钱,总不能让我倒贴钱进去吧?” “一派胡言,我就不信礼部真的没钱!”秦宁高声道。 没等凌远开口,礼部尚书李文书站了出来,替凌远解围,解释道: “秦大人,礼部的确没钱了。” 秦宁双眼一眯,脸色一沉,道:“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文书的出现,让秦宁心里极为不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要对付的是凌远,而李文书站出来,显然是要袒护凌远。 “这几年,不时有外邦抵京,礼部时常接待外邦,加之没有户部帮衬,礼部早已经是入不敷出。”李文书一脸从容说道。 看似大吐口水,实则是在为凌远说话。 “我吏部也有好几笔申请,也被户部驳回,导致一些要事,无法开展!” 这时,瞅准时机的佟贯也站了出来,大吐口水。 原本,秦宁联合许玮,参劾凌远,此刻,风向一变,礼部和吏部,不仅帮凌远解围,还联手针对起了户部许玮。 形势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 此刻的许玮才是真的有苦难言,他原本想着,附和秦宁,一起针对凌远,结果计划没成功不说,还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玩火自焚的把戏,在许玮身上演绎的淋漓尽致。 风向转变之快。 引的其余各部尚书,也都纷纷加入,大吐口水的行列。 其中,也有刑部尚书寇友德。 当然,他是被迫加入。 毕竟,其他各部尚书都开始针对户部许玮,他要是不加入其中,这不摆明和许玮一条心吗? 万一他们调过头来针对自己,如何应对? 寇友德索性加入讨伐许玮的行列,来个浑水摸鱼,完美隐身,这样一来,就不容易被他人针对了。 坐在龙椅上的女帝愣住了。 她没想到,事情居然朝着另一个方向演变。 “陛下。” 许玮见势不妙,向女帝投去求助的眼神,希望女帝能够制止这场闹剧,真要是继续闹下去,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利。 女帝看到户部尚书许玮投来的目光,高声说道: “都别吵了!” 话音响起。 原本嘈杂的朝堂,瞬间就安静下来。 “许爱卿,你可有话说?”女帝看向户部尚书许玮,询问道。 “陛下,其实臣也有难处,国库赤字,户部又怎么能拿得出钱来呢?” 许玮干脆效仿起了凌远的路子,当众大吐苦水,反正这口锅,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必须得甩出去,要不然,他无法承受各部尚书的口诛笔伐。 “朕算是听明白了,礼部没钱,吏部没钱,刑部没钱,户部也没钱。”女帝脸上若有所思,目光扫视群臣,道:“那钱去哪儿了?” 对于女帝的询问,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齐刷刷看向户部尚书许玮。 户部,是朝廷的钱袋子。 钱去了哪里。 户部最有发言权。 兜兜转转,话题都回到自己身上,许玮此刻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要是刚才秦宁参劾凌远,自己不参与进来,就没有那么多屁事了。 最近他也没有查阅户部的账簿,钱的去处,除了上贡给匈奴人的岁币之外,关于其余钱的去向,他根本就不知道,也解释不清。 许玮支支吾吾,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秦宁见此情形,他也是有心无力。 事情演变成如今这样。 完全超出他的意料。 另外,更加让秦宁没有想到的是,凌远成长如此之快,对方在朝廷里的关系网,竟然达到了非常恐怖的地步。 居然可以让礼部和吏部鼎力相助。 长此以往,对自己十分不利。 想到这,秦宁想要除掉凌远的决心,又加重了几分,他决不允许,一个自己都无法拉拢的人,继续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面,疯狂成长下去。 得不到,那就毁掉! 许玮支支吾吾的样子,惹恼了女帝,她脸色一沉,语气中蕴含着怒火和质问:“许玮,你身为户部尚书,掌管朝廷的钱财,怎么连钱的去向,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陛下。” 早已经吓得汗流浃背的许玮吓得当场跪了下来,身子止不住的发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