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立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可我儿子,他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奔跑嬉戏了,每当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乔婉闻言,眼眸中充满了同理心的光芒:“阿姨,我能感受到您的心疼与不舍,但请您也不要太过自责和悲伤。您的儿子在膝盖以下部位进行了截肢,这意味着他仍有安装假肢的可能性,能够重获行走的能力。” “假肢?” 妇女的目光中突然焕发出生机,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 “是的,那是一种高科技的辅助行走设备。如果您信任我,我可以帮您联系,确保您的儿子能装配到最适合他的假肢,让他的生活尽可能接近正常人的轨迹。” 乔婉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春风,拂过妇女心头的寒冰。 “真的……真的可以吗?” 妇女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激动。 “千真万确,我愿以我的职业操守保证。” 乔婉的承诺掷地有声,尽管80年代的假肢技术远不如当今先进,但她有办法通过特殊途径获得与时代接轨的高级假肢,这背后不仅仅是对技术的信心,更是对生命的尊重与关怀。 “太好了,太好了!如果你真的能让我儿子重新站立行走,别说跪下,我愿意做任何事来感谢你。” 妇女的眼中已没有了绝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感激和重新燃起的希望。 乔婉细心叮咛:“三个月后,请带着您儿子来医院复查,并记得预约我的门诊时间,那时我会亲自为他安装假肢,让他再次迈开步伐,走向新生。” “好的,我一定记住。” 妇女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安心地离开了医院。 乔婉心中的石头也跟着落地,她知道,今天的成功不仅解决了眼前的问题,更是在医患关系的微妙平衡中增添了一份和谐。 林秀英目睹乔婉妥善解决棘手问题,心中不禁暗暗赞赏:“乔婉,事情圆满解决了,我也该回去了。” “嗯,谢谢妈。” 乔婉对于婆婆关键时刻的挺身而出,同样充满感激。 随着林秀英的离去,乔婉转身继续投身于繁忙的工作之中,而与此同时,在另一端的钢厂内,傅昱学的晋升消息如同一股春风,迅速传遍全厂每个角落。 一部分员工对这一任命持预料之中的态度,毕竟傅昱学身为厂长的公子,自然会被安置在优势位置;但也有人认为,以傅昱学的实力与卓越的技术水平,他担任技术部经理是早晚的事,这样的晋升实至名归。 当傅昱学重返技术部时,同事们围绕着他,笑声和祝福交织在一起,大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要求他请客庆祝。 傅昱学爽朗一笑,应允道:“没问题,改天我一定请大家吃顿好的。” 车间的姚主任也特意走来,拍了拍傅昱学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几分欣慰与期许:“傅昱学,你的前途无可限量啊!” “谢谢姚主任的鼓励。” 傅昱学谦逊地回应。 姚主任微微点头,目光深深凝视着傅昱学,内心波澜起伏。 多年前,他便发现了傅昱学非凡的潜力,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人未来必成大器。 如今,傅昱学不仅个人能力超群,还拥有令人羡慕的家庭背景。 姚主任不由自主地想,若是自家女儿能与傅昱学结缘,那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姚家似乎无缘享受这份荣耀。 “傅昱学,恭喜你升任经理。” 姚丽娟主动上前,带着一抹释然的微笑送上祝福。 “非常感谢你。” 傅昱学的回应简洁而淡然,他无意与姚丽娟过多交谈,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没有更多的话题需要展开。 倒是姚丽娟,经历了这段时间的思考,心态有了极大的转变:“傅昱学,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不清了。我已经想通了,我们就当个普通的朋友吧,互相尊重,互不打扰。” 虽然情感的道路上无法与傅昱学并肩,但姚丽娟心底那份纯粹的喜爱未曾改变。 她清楚地认识到两人间的差距,决定放下执念,给予彼此更广阔的空间。 傅昱学对此表示接受:“好的。” 在他看来,只要无关风月,保持友谊未尝不可。 傅昱学的仕途一片光明,而孟成军却不得不面临岗位调整。 当傅昱学前往技术部经理办公室报到时,恰好遇见了正准备离开的孟成军,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孟经理,我来接替您的位置了。” 傅昱学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语气中不失尊敬。 孟成军缓缓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盯着傅昱学,那双眼睛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片刻之后,他发出一声冷哼:“傅昱学,你的运气可真好。我羡慕你,从进入钢厂的那一刻起,你就得到了我岳父的赏识,现在更是成了他家的乘龙快婿,未来的日子里,他的偏爱会让你的路越走越宽。说不定,不用两年,整个钢厂都将由你掌控。” 孟成军的话中夹杂着酸楚与不甘,却也不乏事实的残酷与生活的讽刺。 傅昱学静静地听着,没有辩驳,他知道,在职场的棋局上,每一步棋的落下,都是命运与选择共同编织的结果。 傅昱学感到孟成军的话语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并非出自真心的祝贺,他以一种平和而不失沉稳的语气回应:“厂长身体健康,且年岁尚不算高,引领我们钢铁厂走向未来二十年的辉煌,仍是游刃有余。如今便急于讨论接班之事,是否显得过于急躁了呢?” “你如今的地位可非同往昔,作为厂长的乘龙快婿,你的话语足以改写他人的命运。就连我这个技术部经理的位置,对你而言恐怕也只是唾手可得吧。” 孟成军拍了拍傅昱学的肩,言语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深意。 傅昱学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弦外之音,反问道:“孟经理,你认为我是那种会主动去向厂长请求晋升的人吗?” “我并未如此直接言明,但事实摆在眼前,若非因你的缘故,我也不会被调离至生产管理部门。” 孟成军坦白地道出了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