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笙一听脸上又红了几分,心里却甜如蜜糖。 她情不自禁地反手环抱起宋玄霖的细腰道:“玄霖,我也很想一直这样在你身边。” “可越是如此我们越不能心急。” 荣笙如是说着,头脑逐渐被理智占据,“现在明面上是你在朝堂主持大局,而晋王的大军也即将压境,虽然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之中,但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 宋玄霖听着荣笙轻声细语的劝说,也慢慢将眸中的欲望压下:“云儿,我明白的。” “我可以等到那个时候。” 宋玄霖一想到未来,眼神仿佛更坚定了,“但只要此事一过,就再没有人能阻挡我们。” 二人就这样继续简单交谈了片刻,宋玄霖终于在天还没大亮之前恋恋不舍地起身了。 随后,在荣笙的催促下,他快速换好了朝服,赶赴宫中。 如今的朝堂形势在皇上病倒的那刻已然明晰。 太子被废,其他几个皇子中,除了宋玄霖,要么资质尚缺,要么年幼无知,都难当大任。 所以在众臣中,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下一任大祯国君会落入谁手。 况且,经历晋王污蔑明王一事。 一些心怀鬼胎的臣子也不敢再从中作梗。 他们清楚地知道明王不好惹,生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进去。 在之后接连几天的早朝也进行得很顺利,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不过即便如此,宋玄霖也是心知肚明。 这些大臣中必定有皇后的人。 夏家叱咤朝堂数十载,即便如今到了这步田地,也必定还有人忠心于他们。 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宋玄霖自然不会傻到现在就整肃朝堂。 要想将这些奸臣一网打尽,唯今要做的就是静待时机。 时间一晃,半月已过,京城到处呈现着春日草长莺飞的景象。 明王府内,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荣笙的肩伤已经完全愈合。 她现在京城中是不能大喇喇地露面的。 而她也的确懒得出门,有这时间还不如练练武功,扎扎马步。 这会儿她已经在院中练了一个时辰。 头顶暖阳,细碎的汗珠沿着额角流下。 柳灵在一旁适时地递上帕子:“郡主,歇歇吧,马上就要到午膳的时间了。” 听到此话,荣笙终于撂下手中长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柳灵,我记得你那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荣笙拭着汗,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假山,那假山周围还铺满了五颜六色的鹅卵石。 这也让荣笙想起那日在王府大门口的一幕。 “啊郡主,您问的什么,奴婢想不起来了。” 荣笙放下帕子,瞄了一眼柳灵好似在躲避的眼神,嘴角不由得扬起:“你不是应该待在铺子里帮忙吗,为何我还没回京,你就来了明王府?” 柳灵愣了一下,才有些结结巴巴道:“那,那是因为吴掌柜那边人多,奴婢也恰巧得知您要回来的消息,便和明王提出要提前来王府。” 她越说声音越低,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了,“因为您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奴婢伺候的,所以奴婢想着提前打点一下,这样等您来了,也省得不习惯。” “真的是这样?”荣笙见柳灵紧张的模样,竟有些想笑,“明王殿下难道是这么好说话的,只这一个理由便答应了?” “郡主” 柳灵本来就是个乖巧老实的。 而且她现在也终于知道了郡主和明王两情相悦,若再想以明王为由头编些瞎话八成会露馅。 她思来想去,这才道:“回郡主,其实是陆跃帮忙传话,明王殿下才同意的。” “哦,”荣笙眉眼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原来是陆跃啊——” 可忽然,她又故意好奇地皱起眉头,“那陆跃又为何会帮你呢?” 问到这会儿,柳灵也终于绷不住了,脸上红的仿佛一团红烧云:“哎呀郡主,您快别问了!” 随后她赶忙跑向偏殿:“奴,奴婢该去准备午膳了。” 柳灵小腿倒腾得飞快,生怕荣笙再问出下一句。 直到柳灵走进屋子,荣笙才憋不住笑出了声。 她早就觉得柳灵对陆跃有些不同,今日一试探,还果真如此。 由此可见这段时间他们还真是朝夕相处的。 荣笙想到这里,嘴角的笑意更深。 这时,一阵春风拂过,身边的草丛泛起层层微波,那只叫做“阿白”的信鸽也随风而来。 它那雪白的翅膀扑棱了两下后缓缓落地。 可直到它一步一点头地来到荣笙面前,荣笙才终于发现它。 “阿白,你怎么来了?” 荣笙的口吻像是见到了多年的老友,她嘴角挂着浅笑,轻柔地将阿白抱在怀里。 白鸽圆滚滚的肚皮下,一个字条赫然在目。 荣笙忙拆下字条,而上面的内容却令她面色一沉。 正巧宋玄霖这会儿也朝这边走过来。 “云儿,是不是吴临的密信到了?” 荣笙抬眸,见宋玄霖稀松平常的神色,不禁问道,“你还认识阿白?” “当然认识,吴临现在经常在舅父的军中协助,所以他的密信也就相当于是舅父的密信。” “哦,原来是这样。” 荣笙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她便将字条递给宋玄霖,“晋王和完颜宗玉已经携军队在京郊待了三日了。” “呵,他们还真快,”宋玄霖轻笑了一声,“看来晋王是想当皇帝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