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笙应声回头,迎面而来的正是曾经自己随身携带的玄铁短刀。 “玄霖,你竟一直将它带在身上了?” 诧异了一瞬,荣笙立马接过刀。 随后她右手发力,刀拔出鞘间,云风诀的能量便尽数注入其中。 只见她眸光一凛,将手中短刀对着窗外迅猛射出。 松赞庆也连忙一个箭步冲出了木屋。 只见那刀刃从空中疾速划过,带起一阵劲风。 所到之处尽是树枝摇曳,花草乱颤。 顾不得银白的胡须随之飘散,松赞庆锐利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短刀的轨迹。 那短刀在空中画出一道干净利落的曲线,随后快速向下坠落。 直到刀锋直直插入稀松的土壤,周围才又恢复平静。 而松赞庆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真是好身手啊——” 简直和当年沈获将军挥刀的飒爽英姿如出一辙。 “长老,这下您总该相信了吧。” 荣笙信步走到松赞庆身侧,一把将短刀拔出地面。 随后又将刀柄呈到松赞庆跟前:“家父曾经教过我刻这种花纹,您可以比对一下,这花纹应该和父亲的那把刀上的有九成相似。” 松赞庆本来还在回味方才震撼的一幕。 这会儿见到面前的花纹,愣了一下终于回神。 他细细看着那纹路,心中逐渐有了答案。 “哈哈——” 在宋玄霖和荣笙的注视下,他忽然爽朗大笑了几声。 颔首再次看向面前刀柄上的花纹,他的万千心结在这一刻好似忽地打开,就连额间的皱纹都舒展不少。 “天下竟有如此巧的事,救命恩人的女儿竟然能从天而降。” 松赞庆慢慢收回笑容,感叹着看向荣笙,“你既然没有死,又来这苦寒的北境做什么?” 见松赞庆终于相信自己,荣笙也放松下来。 但一想到曾经的种种,她眸底的仇恨再次浮起:“沈家上下都被赤丹皇室和大祯如今的晋王所害,我既已死而复生,那必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所以你们才会在雪山顶与完颜宗玉对决?” “正是,”荣笙点了点头,“我和完颜宗玉的武功本来不相上下,但他现在有黑魔族邪术傍身,我才落了下风。” 她在晋王府这段时间,确实一直在研究对付黑魔族武功的方法。 也对自己的功法进行改良,只不过篡改后的黑魔族秘术,真是威力无边。 “黑魔族的邪术老夫也见识不少,” 松赞庆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当时族人就是想用那些害人不浅的邪术逼我妥协,可毕竟万变不离其宗,那些邪术的根源还是黑魔族正统武功,所以本对我没什么威胁。” “只是,”他话锋又一转,“当时我寡不敌众,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他们下了蛊,所以身材才佝偻至此。” “原来是这样。” 荣笙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第一眼见到松赞庆,就觉得有些奇怪。 原来真的被她猜中了,松赞庆的身形果真是被蛊毒侵蚀所致。 “长老的遭遇我深感同情,只不过我也有一事相求。” 荣笙转了转清亮的眼眸道,“我希望长老能传授给我破解黑魔族邪术的办法。” 从松赞庆表明身份开始,荣笙便生出此想法。 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费力地证明自己,取得松赞庆的信任。 “老夫明白了。” 松赞庆听了没有丝毫意外,灭族之仇本就不共戴天。 况且她还是是救命恩人的女儿,所以不管是什么要求,只要能力所及,他都会尽量满足的。 想及此,他从怀间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精美木盒。 随着盒盖被轻轻开启,一道幽暗的光也瞬间倾泻而出。 荣笙立马倾身看去,只见那木盒中,一颗呈水滴状的黑色玉石填满整个空间。 那玉石发出的光亮虽然暗淡,但总有种直摄心魄的诡异能量,让人忍不住侧视。 “长老,这是什么?” 松赞庆垂下视线将那枚玉石放到掌间,缓缓道来:“这是黑魔族长老才有资格保管的黑魂石。” 说着,他的眸光有些浑浊:“也是那些族人真正想要逼我交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