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走了?!” 吕氏顿时心慌不已,她一把拽住小厮的衣服问道:“你可知是因为何事?” “小的也是听街上的人说的!” 小厮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当时小的躲在暗处,眼见着吕家所有人都被刑部抓走了,大门最后还贴了封条!” 也难怪小厮吓得泪流不止,他在吕府待了这么长时间,还头一次见过这样的阵仗。 吕氏听了小厮的描述,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兄长可是户部尚书,如此重要一职忽然就被抓到刑部。 而且还不是大理寺,八成是有什么确切的罪证被有心之人找到。 不然得话,圣上怎可能会不留一丝情面地直接处置了吕家。 想到罪证,吕氏忽然一惊。 那些银元自己还藏了一部分,得赶紧处理掉才行。 不然的话,就连侯府也会跟着受牵连。 到时候别还没等救出荣锦,侯府也跟着进去了! 想到这里她面色一沉,赶忙折回院中想要找荣德信商议。 可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府门外又传来了一阵铿锵有力地脚步声。 吕氏耳朵一竖,赶忙回头看去。 可不看还好,一看又是吓破了胆。 只见两个皇宫侍卫打扮的人面无表情地向她快速走来。 “我们奉圣上之命前来,请问你可是荣国侯夫人?” 领头的侍卫将令牌举到吕氏眼前,问得直截了当。 而吕氏一听是皇上派来的,全身开始不受控地颤抖。 在侍卫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她勉强忍住眼角即将流下的泪水,结结巴巴道:“是,我是侯府夫人。” “那跟我们走吧!” 侍卫一听,二话不说驾着吕氏就往门外拽。 “几位官爷这是作甚!” 吕氏浑身使出吃奶的劲抗拒着:“我可是荣国侯府夫人,吕大人的胞妹,你们凭什么抓我!” 领头的侍卫本不想多废话,奈何吕氏大喊大叫,全然不配合。 他怕时间久了引来围观,耽搁他交差,于是他索性停下脚步冷声道:“吕安飞已被圣上判以死刑,荣国侯也在皇上面前失了信。奉劝夫人最好识相,老实跟我们去大理寺受审,倘若再抵抗下去小心把荣国侯府也搭进去!” “死刑?!” 吕氏一听这二字内心狠狠颤了一下。 自己猜得果真没错,肯定是兄长私藏的官银被发现了! 可自己已经嫁人,按理说吕家被抄斩,不会波及到自己。 难不成是吕家人把自己也供出来了? 脑中想到几种可能性,吕氏仍旧死死定在原地:“事发突然,你们怎么也要容我和侯爷知会一声。” “事不宜迟,夫人就不要为难我们了。”那领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拒绝了吕氏。 随后,两个侍卫便强行拖着吕氏走出了府门。 吕氏见侍卫如此不讲情面,这才出声朝院子里的下人们喊:“快去告诉侯爷,让他想办法!” 几个院内的下人已经被方才的一幕吓傻了,听着吕氏的喊声愣是半天没动。 不过那吕府的小厮倒是机灵,他见吕氏也被抓走,赶忙跑去找荣德信。 此刻的龙鹤堂内,荣德信也是刚用过早膳。 他这几日没有上朝,而是被大理寺召见了几次。 几个审官轮番问话之下,他为了开脱,前前后后费了不少心神和口舌。 最后所幸大理寺也没过多追究什么。 只是这几日因为还不能上朝参与朝政,他的心情倒是有些受影响,今个早膳也不过只喝了一小碗白粥就吃不下了。 不过好在吕氏昨日曾告知他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 只等行刑之前,托吕安飞买通刑部将荣锦救出,这次难关就算是过了。 他想到这里,望着窗外凋零的树枝叹了口气。 从景安王叛变到今日,除了去大理寺,他不敢跟任何人接触,生怕被皇上的暗卫盯上。 而李玉京等人也没再找过他,现在朝廷局势到底是怎样他也一概不知。 “也许是太子看我如今对他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他有些心灰意冷地想着,打算等这次救出荣锦,他就举家离开京城,远离这是非之地。 “侯爷,出事了!” 那吕府小厮七拐八绕终于是找到龙鹤堂了。 他一个箭步冲进来,满脸焦急地跪到荣德信的面前:“侯爷,夫人被大理寺抓走了,吕家也被抄家了,您快想想办法吧!” 荣德信正出着神,这小厮的一声高喊直接吓得他一激灵。 “你慢点说,谁被抓走了?” “回侯爷,今早宫里来了人,也不说明缘由,就将夫人抓到大理寺去了!”小厮放慢了语速,但神色依旧急切。 荣德信一听吕氏被抓,脑袋瞬间如炸了锅一般嗡嗡作响。 他揉了揉紧蹙的眉心接着问道:“那吕家又是怎么回事?!” “侯爷,小的也不知,吕家所有的主子和下人全被抓到刑部去了,小的也是侥幸逃脱的!” 听到这里荣德信再也坐不住,他倏地站起来,急的在屋中来回走。 他这几日不上朝,果真还是出事了! 那吕安飞被抓得突然,一定是触怒了圣上才会如此。 他自己和李玉京等人曾经都是收过吕安飞钱财的。 那太子更是经常私吞国库银两。 现在吕安飞被抓进去倒不要紧,如果把自己拱了出来那可就要命了! 他惊恐地想着,后背逐渐被冷汗浸透。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他必须要到刑部找吕安飞当面问个清楚! “父亲,府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笙儿” 正当荣德信焦头烂额之时,荣笙正巧走了过来。 “父亲,女儿方才本想出去逛逛,却见前院里的下人全都神色慌张,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荣德信看了眼荣笙,只觉这个女儿前所未有的亲切。 现在他孤立无援,侯府现在只剩下这个女儿能和他说说话了 他泛红了眼圈,上前握住荣笙的手,语气中尽是苦楚:“笙儿啊,侯府现在遇上大麻烦了!” “父亲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荣笙低头看了一眼荣德信握上来的手,忍住胸口传来的恶心之感,扶着荣德信坐到了桌边。 荣德信一坐下便打开了话匣子:“笙儿,你现在长大了,告诉你也无妨。你母亲方才被抓到大理寺去了。” “什么?!”荣笙顿时瞪大双眼,故作惊讶地喊出声,“他们凭什么抓母亲?!” “这个”荣德信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告诉荣笙,“许是因为吕家出事了,为父也打算去刑部找吕安飞问话。” “父亲,您现在可不能去!” “为何?”荣德信见荣笙阻挠,摸不着头脑地问道,“为父多日不上朝,怎么也得进去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好有个对策救出你的母亲。” 荣笙一听,眸底闪过一丝光亮。 紧接着,她继续装作苦口婆心地阻拦道:“父亲,吕家如今被抓,定是犯了滔天大罪,而父亲您现在本来就在皇上的监视中,如果这时候贸然前去,一旦被圣上发现,说不定会把侯府当成同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