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笙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不禁惊呼:“王爷,您怎么来了?!” “你你没事吧” 宋玄霖却眼皮微垂,看着荣笙反问道,声音中还带着一丝虚弱。 他方才在山中一路寻找,总算在这片空地上发现荣笙的身影。 也恰好看到那锯齿尾蛇正虎视眈眈地朝荣笙爬去。 他立即施展轻功,毫不犹豫地跳下来,挡在了荣笙面前,最后被锯齿尾蛇咬到了右臂。 此刻,他的右肩渐渐变得麻木,呼吸开始有些急促。 荣笙直勾勾地盯着宋玄霖冷俊的脸,当发觉其脸色微变时,突然意识到不对。 可正当她想从宋玄霖身底下钻出来,查看他的伤势时。 却发现自己的头顶上方再次出现了锯齿尾蛇狰狞的面孔。 原来这种蛇极其记仇,方才荣笙对它又踩又摔,已经激起了它的怒气。 此时,它见自己并没咬到荣笙,整个蛇身扭动地更加剧烈,它激动地再次抬起身子,张开大嘴,作势朝荣笙的脸咬来。 说时迟那时快,宋玄霖也敏锐地感知到了身后的蛇头。 只见他眸中精光闪过,举起左手,将手中短刀奋力朝身后一甩。 下一刻,在荣笙惊诧的目光中,那蛇头被短刀生生砍去。 而与此同时,宋玄霖的头也瞬间耷拉下来,无力地瘫软在荣笙的颈间。 随后他浑身一滞,昏死了过去。 “宋玄霖!” 荣笙在看到宋玄霖忽然全身卸力,昏厥在自己身上的那刻,她吓得打了个寒战,随即失控地喊出了声,内心没来由地慌乱不已。 她赶紧使尽全身力气,将宋玄霖从自己身上挪下来。 紧接着,她不顾手心的伤痛,小心翼翼地托着宋玄霖的头,将他平放在地面上。 此时天空已现出鱼肚白,幽暗的山林也渐渐放亮。 荣笙跪在宋玄霖的身旁,埋下头仔细地察看他的伤势。 只见他臂上的咬痕中,一股黑血正徐徐流出,同时整条右臂的皮肤已然呈黑紫色。 荣笙见此心下一沉,这蛇竟有剧毒 意识到这点,她立马撕下衣服的一角,将宋玄霖右肩紧紧绑住。 随后,她抬起双臂,深吸一口气,迅速运转起云风诀。 下一秒,她忍住钻心的疼痛,将血肉模糊的掌心紧紧贴于宋玄霖的丹田之上。 云风诀的强劲能量瞬间进入宋玄霖的经脉循环。 只见这精纯的能量如熊熊烈火一般,将其体内正蔓延的蛇毒不断燃烧。 荣笙薄唇紧抿着,心想自己的功法竟对解除蛇毒也有奇效。 于是她继续闭目凝神,用神识追寻着藏于宋玄霖体内的剧毒,双掌也因极度用力而微微发颤。 狡猾的蛇毒在云风决浑厚能量的穷追不舍下,避无可避。 过了一炷香后,直到残存的最后一缕蛇毒也燃烧殆尽,荣笙缓缓收回双手。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她慢慢睁开双眼,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的细汗,一边赶紧再次查看宋玄霖的状态。 只见他那中毒的右臂此刻已恢复原本白皙的肤色,她见此立马将系在其右肩的布条解开,然后静下心来给宋玄霖把脉。 片刻后,荣笙松了一口,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毒总算是解了,可累死老子了。 她如释重负地感叹了一声。 紧接着,她又盘膝而坐,低头看着被荆棘划伤的手掌。 由于方才她通过双掌使出了云风诀,此时手心那娇嫩的皮肤上,横七竖八的血痕已经呈半凝固的状态,痛感也几乎消失了。 还真是一举两得 荣笙看着快痊愈的伤口,不咸不淡地想着,回头又看向还在沉睡的宋玄霖。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又怎么找到自己的? 心下疑问着,她再次坐到宋玄霖的身边。 低头静静地看着他的脸。 可能是因为方才中毒的原因,此刻宋玄霖棱角分明的脸庞有些苍白,精致的眉骨下,狭长的睫毛如两把小扇子静静地趴在双颊上,看起来十分沉静乖巧。 想起刚刚宋玄霖奋不顾身地挡在自己身前,荣笙黑色的面纱下,一抹红晕再次闪过。 可正当她坐在那里出神时,宋玄霖的眼皮却悄然抬起,感受到自己的毒已经被解了,他抬眸看向正望着远处发呆的荣笙。 “本王竟不知,短短三年,你就能将云风诀运用得如此熟稔。” “嗯?!” 荣笙闻声立即低头看去,却见宋玄霖正从地上坐起来。 她顾不上思考宋玄霖的话中之意,连忙关切道:“王爷,您身体还有没有什么不适感?” “本王身体已无碍。”宋玄霖摇了摇头,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肃声问道,“你既已知道万径山的凶险,当时为何不随陆跃一起撤退?” “哦这个”荣笙见宋玄霖在质问自己,有些诧异道,“王爷,我只是想看看那景安王手下到底有多少兵力,好早做准备啊。” 宋玄霖望着荣笙有些惊讶的眼神,沉吟了片刻后道:“日后自有本王在,你再不可如今日一样独自行动。” 啊? 荣笙听了宋玄霖的一番话,心中更加讶异,他是怕自己扰乱了计划还是 她好奇地瞄了一眼宋玄霖,却见其别过脸,走到空地的边缘向下望去。 荣笙见此眨了眨眼睛,也立即上前朝山底望去。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又是让人眼跳心惊。 他们站的地方竟是万径山上唯一的一处空地。 正值清晨,山中云雾缭绕,脚下的山谷在层层云海之中,更是一眼望不见底。 荣笙又抬头向山顶看了看,不禁有些后怕。 幸亏自己掉在这处空地上,如若不然,那还真有可能被摔向山底,一命呜呼。 不过 宋玄霖又是怎么上来的? 她这才意识到这点,回头瞥了一眼宋玄霖的侧脸问道:“王爷,您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