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骤然响起的门铃声，吓了李元生一大跳。</p>
条件反射的，将牛皮纸袋塞进床垫子底下，李元生长出一口气，提高声音喊了一句：</p>
“来了！”</p>
重新顺着楼梯快步走回客厅，顺手打开了灯。</p>
李元生趴在门上，从猫眼儿往外看。</p>
门灯将外面照得纤毫毕现。</p>
敲门的人似乎感知到了李元生在观察，笑着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打开递到猫眼儿上：</p>
“李科长，我们是市局重案组的，有些事希望你配合一下！”</p>
看清了警官证上的照片，和张恪两个字，李元生重重松了一口气。</p>
他只怕门外来人，是妻子那些合作伙伴，派过来杀人灭口的。</p>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p>
为了稳妥起见，李元生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将摄像头藏到了客厅里一株富贵竹丛中。</p>
“来了！”</p>
再次答应了一声，李元生稳了稳心神，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拉开了门。</p>
等得不耐烦的吕大兴当先一步跨入，将自己的警官证亮给对方看：</p>
“李元生先生，我们是市局重案组的，这是证件……”</p>
这次李元生看得更清楚。</p>
作为劳动局的中层，妻子高琳也是警局的人，他对警官证并不陌生。</p>
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这两个人绝不是假冒的。</p>
“阿sir，请进吧，不知道半夜到访，有什么事儿？”</p>
李元生心里七上八下，生怕是高琳那个娘们儿，为了减轻罪责，故意拖自己下水。</p>
他身上也不干净。</p>
当然，劳动局跟警局没法比，李元生想狠命捞钱，也没什么机会。</p>
他所谓的事，也只是吃吃喝喝，跟着几个朋友去了几次大保健而已。</p>
这种事，没人追究就罢了，若是被盯上了，他身上的皮也得脱下来。</p>
张恪看出了李元生的担心，笑着道：</p>
“李科长，这么晚过来打扰，是为了高琳科长的事儿！”</p>
李元生一颗心再次落了回去。</p>
这么一会儿工夫，他犹如坐了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的。</p>
若是心理素质差一点，说不定已经瘫了。</p>
李元生挤出一丝苦笑：</p>
“阿sir，我都明白，阿琳犯了错误，受到国法惩罚也是应该的……”</p>
张恪愣了一下，狐疑的打量了一眼对方。</p>
高琳的这位老公，到底是真的觉悟高，还是为了摘清自己，选择撇清关系？</p>
这个答案，目前还不好判断。</p>
不过，从李元生的态度来看，这次过来，恐怕会有一些收获。</p>
张恪试探着道：</p>
“李科长，您平时有没有注意到，高琳在家的时候，有什么异常？”</p>
“异常？”</p>
李元生歪着头想了想：</p>
“你们也知道，阿琳的性格强势，她的事从来不许我插手……”</p>
李元生的回答，似乎别有深意，在暗示着什么。</p>
张恪心中一动，继续问道：</p>
“李科长，您参加工作有二十年了吧，觉悟应该比我们高……”</p>
李元生挺起胸膛，语气中不无自豪：</p>
“二十四年十个月零七天！”</p>
“哇！”张恪顺着他的话头，惊诧了一下：</p>
“李科长您的工龄，比我的年龄都大……”</p>
两个人看似在闲聊，却是处处有机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