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让一个满是戒备之心的老警员开口，难度有多大？</p>
张恪终于明白了！</p>
那就是：比登天大概还要难上几分。</p>
成泽鹏经历了开始时的惊诧，心态已经完全平稳了下来。</p>
面对自己的问题，他一直在打马虎眼。</p>
老成的借口很简单：时间太久，记不清当时的细节。</p>
张恪一颗心沉了下去：</p>
“成叔，我知道您心中有顾虑，怕惹来某些人的报复，可是您想过没有，死了的嫌疑人方有财，很有可能是无辜的……”</p>
说出这句话，他紧紧盯着成泽鹏的表情。</p>
张恪在赌。</p>
赌对方心中还有正义。</p>
成泽鹏脸色变了变，沉默了良久：</p>
“对不起，我……还是那句话，已经过了二十年，我记不清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p>
张恪用力吐出一口浊气。</p>
自己赌输了。</p>
成泽鹏最后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p>
无奈的站起来，他苦笑着将一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递了过去。</p>
“成叔，我们就不打扰您了，若是想起什么，请打这个电话给我。”</p>
纪凡气得须发戟张，不顾张恪拼命使眼色，两个大步跨到成泽鹏身前：</p>
“老头儿，以后不要跟别人说，自己是在警局退休的，因为你不配。”</p>
张恪紧拦慢拦，最后还是没能阻止成泽鹏挨骂。</p>
老头儿原本红润矍铄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p>
纪凡也没打算尊老爱幼。</p>
既然开骂，那就一次性骂个够。</p>
“你不配警员的身份，也不配面对警徽，更对不起那些为了跟恶势力争斗，一直被打压的兄弟……”</p>
成泽鹏的手脚，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p>
张恪心中一动：老纪这一顿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不成？</p>
有了这种想法，他表面上在阻止纪凡，实际上却是在看热闹。</p>
纪凡犯了牛脾气，那真是谁也拉不回来。</p>
“怎么，看你的模样还不服气？</p>
那我就跟你掰扯掰扯。</p>
沐阳警局下属的孟克乡派出所，有个叫陈宏辉的，你可能听说过吧？”</p>
成泽鹏目光散乱，下意识点了点头：</p>
“我认识宏辉！”</p>
纪凡狠狠啐了一口唾沫：</p>
“老陈要是看到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宁愿从来没见过你！”</p>
成泽鹏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道：</p>
“宏辉，他不是被调去市局了吗，说起来应该是你们的同事！”</p>
张恪叹了口气，插口道：</p>
“成叔，陈哥前几天一时冲动，揍了宣传科长高琳，遭受了他的打击报复，被关进看守所了……”</p>
他多了个心眼儿，没说陈宏辉潜逃的事。</p>
只是这个消息，也已经让成泽鹏完全乱了方寸。</p>
“宏辉他……被高琳打击报复了？”</p>
张恪目光闪动，用力点头：</p>
“可不是，我跟老纪这次过来，是想找到线索，证明陈哥是无辜的。”</p>
成泽鹏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狠狠一咬牙站了起来：</p>
“两位，既然你们是宏辉的朋友，那我老头子就赌这一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