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凡大多数时候，还是找张恪说话。</p>
后者略有些尴尬。</p>
本来他以为，以自己对老纪的了解，对方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p>
没想到，纪凡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是看人下菜碟。</p>
虽然不至于无视陈宏辉，却也只算表现得不冷不热。</p>
由此可见，当初老纪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是另眼相看。</p>
几个人就案情聊了几句，林东海那边的取证工作也进入了尾声。</p>
这种现场，其实并没有什么线索可查。</p>
法证科只是简单对孙若兰的尸体做了个检查。</p>
至于具体情况，还得等到尸体解剖之后，才能确定。</p>
更有用处的，其实是当事人的口供。</p>
另一名熟人吕大兴，拿着给表姨做的笔录，快步走了过来：</p>
“纪头儿，那位主家老太太的口供，都在这里了……”</p>
纪凡接过来，也没避讳张恪，随手翻了翻之后递给他：</p>
“老弟，既然你是报案者，那这份笔录也看看吧！”</p>
张恪脸上闪过一丝窘迫：</p>
“老纪，这不合规矩！”</p>
纪凡牛眼一瞪：</p>
“屁的规矩，这里我说了算，我说合规矩，谁特么的敢扎刺儿！”</p>
说着话，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在陈宏辉身上扫过。</p>
陈副所长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成了一尊泥菩萨。</p>
这位张恪老弟，果然不是一般人。</p>
就连市局重案组的队长，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p>
幸亏自己打从一开始，就定下了跟他搞好关系的计划。</p>
张恪讪讪一笑，接过了笔录。</p>
吕大兴对这种事，早已经见怪不怪。</p>
不要说纪头儿，就是老大顾南霜，对待张恪的态度都是与众不同。</p>
主家老太太的口供，其实跟张恪掌握的情况没有太大出入。</p>
通过一个叫左宏盛的人介绍，说是能够买到一个病死的女孩子，来跟她死去的儿子方有财结冥婚。</p>
表姨架不住对方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最终还是心动了。</p>
双方商定，表姨付给左宏盛块钱，由他将女子的尸体带到青松岗来。</p>
事前付了一半的定金，也就是块。</p>
双方约定好，等到冥婚结束之后，再将剩下结算给左宏盛。</p>
这也是那两个送货人，一直在青松岗等着的原因。</p>
谁也没想到，因为一个意外，导致新娘的尸体掉了出来。</p>
无巧不巧，前来随礼的宾客中有一个警员。</p>
张恪又是个极其有原则的人。</p>
种种巧合之下，导致左宏盛连尾款都没拿到，事情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p>
两名送货人见势不好，撒丫子跑了个没影儿。</p>
主家老太太在口供中承认，左宏盛是自己娘家侄儿带来的。</p>
至于其他的，她也说不清楚。</p>
张恪一阵头疼。</p>
表姨的娘家侄儿，严格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姨表哥。</p>
这是捅了亲戚窝子了！</p>
纪凡看完口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p>
“这个叫左宏盛的家伙，还真以为跑了就能没事了？</p>
等咱教教他，啥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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