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为民是在大街上病发，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p>
太平间的温度很低，却挡不住刘全有主任满脸的冷汗。</p>
他的嘴唇哆嗦着，回忆中午发生的事。</p>
吃过午饭的刘主任，返回办公室的路上，偶然遇到被救护车送来的杨为民老人。</p>
随口问了一句之后，发现老人的家属不在，也没人替他交费。</p>
刘全有黑着脸，训斥那些准备抢救的医护人员：</p>
“都闲得蛋疼了是吧，咱们是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手术器械和药品不用成本吗？</p>
该干嘛干嘛去，有人缴了费，再给他抢救！”</p>
几名医护人员面面相觑，目光中都露出一丝不忍。</p>
刘全有冷着脸：</p>
“怎么，觉得，我不近人情？</p>
那好，他的抢救费用，都算在你们头上……”</p>
医护人员只是普通的打工者，跟老人非亲非故，当然也不想自己的血汗钱，打了水漂。</p>
就这样，杨为民老人被丢在医院走廊两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人过来对他进行救治。</p>
“顾警官，真不是我铁石心肠，只是医院有规定，有逃跑的病人，医药费都要算到科室主管身上……”</p>
刘全有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自己的身不由己。</p>
顾南霜白皙的纤手，控制不住哆嗦起来。</p>
杨为民的过世，可以说是刘主任一手造成。</p>
如果不是他坚持先交钱后治病，老人也许还有救。</p>
这种人渣，用死有余辜来形容，都是便宜了他。</p>
林东海咳嗽一声，压低声音：</p>
“队长……”</p>
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顾南霜，别忘了自己的身份。</p>
顾南霜深吸一口气，脑子冷静了下来。</p>
“命令李爱国带两个人，24小时贴身保护他！”</p>
丢下这句，顾南霜大步朝外走去。</p>
刘全有这种人渣，她一刻也不想再看见。</p>
张恪迟疑了一下，慢慢走到刘主任面前。</p>
刘全有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脸上挤出一丝干笑：</p>
“警官，还有事儿？”</p>
张恪笑呵呵的点头：</p>
“有！”</p>
刘全有不疑有他：</p>
“我……”</p>
我字是个开口音。</p>
他刚说出这个字，一枚碗口大的拳头，在视线里越来越清晰。</p>
“砰”的一声闷响，刘全有的嘴唇垫在门牙上，变得像是个烂西瓜。</p>
法医林东海听到动静，头也不回，咳嗽一声，快步追上顾南霜：</p>
“队长，我有个事儿跟你说……”</p>
张恪右手撤回，左手一记勾拳狠狠砸在刘全有的腹部。</p>
大腹便便的刘主任，立刻变成了虾米。</p>
“你……”</p>
张恪在警校学过格斗，知道打那个部位不会致命，却能让人疼痛难当。</p>
“呸，人渣，你没长心吗？”</p>
刘全有双膝跪地，嘴里嘶嘶吸着气。</p>
常年养尊处优，他都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挨过打了。</p>
幸好张恪只是出手两次，便主动停了下来。</p>
等到小腹的剧痛稍减，刘全有歇斯底里的指着他嚎叫起来：</p>
“警察打人了，警察……”</p>
正在跟林东海认真探讨案情的顾南霜，冷漠的瞥了他一眼：</p>
“吵什么？”</p>
刘主任脸色一僵，声音变小了很多：</p>
“ada，他打我……”</p>
顾南霜挑了一下柳眉：</p>
“是么，什么时候？”</p>
刘全有咬牙切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