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他唯一认识的警员，笑眯眯走了过来：</p>
“老同学，真是你啊，好巧！”</p>
张恪心里一阵腻歪，勉强挤出一丝假笑：</p>
“李爱国同学，是挺巧！”</p>
名叫李爱国的警员，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屑：</p>
“没想到号称汉东警校人中吕布的张恪，竟然混得这么惨，跑到这山旮旯里，做起了驻村警员。</p>
怎么样，平时都有什么案子，帮着乡亲们抓猪，还是撵鸡？”</p>
这混蛋，还是跟之前一样讨厌。</p>
猛踹瘸子那条有病的腿，是他最喜欢做的事。</p>
张恪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p>
“驻村警员也没什么，都是为群众服务，职业不分高低。”</p>
李爱国碰了个钉子，脸色有些不好看。</p>
他跟张恪是同班同学。</p>
对方无论是枪械格斗，还是专业理论，都远远不是他能比的。</p>
可那又怎么样。</p>
最后还是要看人脉。</p>
谁叫他舅妈是宁州市局宣传科科长，毕业之后分配到了最好的重案组。</p>
而这个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张恪，却被分配到了山沟沟里蹉跎岁月。</p>
刚刚看到他的第一眼，李爱国心里别提多舒服了。</p>
也正是基于这种心理，他才忍不住凑过来，嘲讽对方几句。</p>
没想到，这家伙沦落到这种地步，还敢跟自己嘴硬。</p>
不落井下石，我就不是李爱国了。</p>
没等他继续讥笑对方，大榆树下传来顾南霜清冷的声音：</p>
“张恪，过来一下！”</p>
李爱国脸色一变，立马装作没事人一样，背着手转身离开。</p>
张恪翻了个白眼。</p>
顾队长你有没有搞错，我只是个驻村警员，又不是重案组的，喊我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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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讨厌李爱国那个嘚瑟嘴脸，正好趁机离他远一点。</p>
大榆树下，顾南霜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地上的人皮风筝。</p>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她头也不回问了一句：</p>
“张恪，你发现这东西的时候，他在哪个位置？”</p>
张恪抬手，指了指大榆树左侧的枝头：</p>
“那里！”</p>
顾南霜抬起头，看了一眼他指的方位，低声自语了一句：</p>
“今天刮的东南风，风筝落在这里，那只能是从东面山顶上飘过来的。”</p>
没看出来，这女人还真有两把刷子，倒也不是个纯粹的花瓶。</p>
自己刚才把人家想岔了。</p>
能当上重案组队长，顾南霜也许是靠的真本事。</p>
另一边，正在检查人皮风筝的法医，突然惊咦了一声！</p>
顾南霜吃了一惊：</p>
“林叔，有什么发现？”</p>
戴着口罩的法医，用镊子在人皮风筝左边耳朵里，夹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白纸元宝。</p>
“元宝？”</p>
顾南霜俏脸变色。</p>
这东西只有上坟祭奠的时候才用得着，凶手把它塞进受害者的耳朵里，有什么用意？</p>
“队长，这边还有一个！”</p>
站在顾南霜身后的张恪，下意识朝地上两支一模一样的纸元宝看了一眼。</p>
“顾队长，上面有字！”</p>
顾南霜没好气的道：</p>
“我又不瞎，大惊小怪的干嘛！”</p>
张恪气得摸了摸鼻子。</p>
真是好心没好报！</p>
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哥尅掉你俩大门牙信不信！</p>
纪凡一副我啥也没听见的表情，用镊子夹起元宝，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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