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石博文换了驯鹿雪橇后，速度获得提升，应该能够很快追上多尔衮的。</p>
可他万万没想到，多尔衮所经过村落，不仅收了许多兵，还忽悠剩下的村民，阻挠他们追击。</p>
就这么一回两回的，最后被耽误不少时间，追丢了，还误入许多别的村落。</p>
幸好，赵虎臣等人能跟殷人无障碍交流，大部队很快又回到了正确的追击路线上来。</p>
期间，石博文听说多尔衮一路招兵，队伍在不断壮大，他担心自己兵力不足，于是沿途又去了比较远的村落招兵。</p>
如此一来时间又耽搁了一两天，现在他手下的人马已过三千。</p>
不仅如此，杜鲨族里的使鹿人们，一路上也没有闲着。</p>
只要石博文去殷人村落招兵，他们就自己进山林捕捉驯鹿。</p>
现在队伍里骑鹿的人，已达到五百之数，个个披着毛皮，看起来相当壮观！。</p>
石博文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拉起了这么一支队伍。</p>
不过他也不在乎，为了完成任务抓到多尔衮，他什么手段都可以用。</p>
他们就这么一路追击，终于来到了多尔衮和西班牙人交战的树林战场。</p>
“大人，前面有很多尸体，好像发过战斗！”</p>
杜鲨目力极好，远远就看见树林内外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战死的士兵。</p>
“去看看！”</p>
石博文甩起长鞭，驯鹿雪橇很快冲了过去。</p>
到了跟前，石博文看了几具尸首的服饰，不由惊讶：“是建奴骑兵！”</p>
赵虎臣看到其他尸体，眉头微皱。</p>
“还有许多殷人兄弟！”</p>
杜鲨闻言不由怒道：“该死的建奴，又开始屠杀殷人了！”</p>
石博文蹲下，更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那些女真骑兵尸体。</p>
他用手在血迹早已凝固的伤口处摸了摸，竟然发现一些细碎的弹珠残留，放到鼻子边又闻了闻，还有淡淡的火药味。</p>
他不由眉头紧锁。</p>
“不对，这些伤口是火铳造成的！”</p>
“本官记得从奴儿干都司追击多尔衮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们有用火铳的痕迹！”</p>
“这里怎么会有火铳？”</p>
杜鲨闻言当即又去检查了其他的尸体。</p>
“大人，这些殷人身上的伤口好像也不是刀剑之伤！”</p>
赵虎臣忽然道：“石兄弟，树林里好像有许多拖行的痕迹！”</p>
“走，咱们顺着痕迹看看去！”</p>
石博文心中疑惑不已，带着二人顺着隐约可见的拖行痕迹走去。</p>
树林里，还躺着几十个中枪死去的殷人士兵。</p>
他们很快出到了树林的另一边。</p>
“大人快看！那片雪地好像被人翻过！”</p>
石博文顺着杜鲨所指的方向看去。</p>
果然见到一大片雪地的土块被翻了上来，很是显眼，上面还插了一根木头做成的大十字架。</p>
“挖！给本官挖开看看！”</p>
在杜鲨的命令下，他的族人很快挖出了几具西班牙人尸首。</p>
这里正是西班牙人打败了多尔衮后，回来埋葬自己战友的墓地。</p>
石博文见那一个个尸首发色与汉人相差甚大。</p>
他也是头一回看到，不由心中惊讶。</p>
“红毛鬼子？还有金毛的！这莫不就是佛郎机人？”</p>
赵虎臣脸色有些凝重：“我曾听南来的明人说过，百年前佛郎机人是在南亚墨利加洲的，没想到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这里！”</p>
石博文接话道：“是啊！这片大陆上恐怕也只有佛郎机人才会拥有火铳了！”</p>
他曾听锦衣卫里的前辈说过，去年当今陛下还曾御驾亲征，率领南海水师将佛郎机人赶出了台湾岛。</p>
这佛郎机人也是大明的敌人！</p>
从之前那些殷人和建奴骑兵的尸体来看，西人的凶残可见一斑。</p>
下次若是遇到，定然不能手软。</p>
石博文沉吟了一阵后，下令道：</p>
“走，继续南下！”</p>
队伍又行了一里路，道路两旁开始出现许多殷人的尸体。</p>
许多人都是背后中枪，有的是火枪伤口，更多的是长枪留下的窟窿。</p>
直到一处狭窄山道的山岭下，女真铁骑和殷人的尸体堆得遍地都是。</p>
石博文等人见到此景，无不震惊于这里曾发生的惨烈战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