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上午,沈枳也累得不行。 她拍拍两小只,“你们俩累不累?” 两小只晃晃脑袋,“不累。” 沈枳:“那你们俩乖乖在院子里玩儿,娘亲去睡一下。” 以前沈枳有午睡的习惯,到了这里,倒是都改了。 可今天实在困得厉害。 来到卧房,看到床上的楚长风,脚步一顿。 楚长风朝她看过来,他盖着薄毯子,窗外的微风刮进来,将他的头发吹得微微浮起。 衬着那张苍白消瘦的脸愈发苍白,极致的病态美又狠狠戳中了她的心房。 要死了,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好看?! 楚长风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困惑,沈枳抿了抿唇,“我要换衣服,你闭上眼。” 楚长风睫毛颤了两下,立刻闭上。 沈枳换上一条薄裤子,又穿上一件薄褂子,去厨房简单清洗了一下。 接着爬上了床。 楚长风嘴角紧抿,眼睛依旧闭得紧紧的。 “你可以睁开了,你是不是傻?我都出去一趟了,衣服早换完了。” 说罢,她已经躺在了他身边。 “楚长风,你可别吵我,我今儿又热又累,得睡一会儿。” 楚长风睁开双眸,侧头看着她。 她静静地躺着,面容恬静柔美。微风吹拂着她的碎发,凌乱中带着一丝奇异的美。 忽然风大了些,将她的领口吹着,隐隐看见肩头浅绿色的细小绢带。 楚长风眼睛似乎被烫了一下,慌忙挪开眼。 过了许久,他伸出僵硬的手将薄毯扯了扯,遮住了她的肩膀和脖颈,只露出脑袋。 他满意了。 只是沈枳嫌弃热,只不过片刻,她便又扯开了。 楚长风继续盖。 她继续扯。 “哼……热……” 她哼唧了一声,突然翻了个身,一条腿搭在了楚长风身上,宽大的裤腿都快卷到大腿根了,皮肤白得晃眼。 楚长风喉结滚了滚,睫毛抖了好几下,不知不觉,耳朵也变得通红。 想挪开她却也只能是想想。 此刻他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楚长风刚开始是闭着眼睛,努力忽视着她的存在,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忍不住睁开眼,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忽然已经记不清她从前的模样了。 原本在他的记忆中,沈枳是自私,懒惰,粗鄙,恶毒,丑恶的,可是为什么一日日过着。 他却越来越觉得她好像不是她了。 她好像原本就很漂亮,很勤快,很可爱,很善良…… 沈枳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偏西。 睡了一觉,整个人都变精神了。 伸了个懒腰,忽然手碰到了什么,她愣了愣,一扭头便看见了楚长风那双黑黝黝的瞳孔。 沈枳很快察觉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奇葩,整个人都快挂在楚长风身上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明明她昨天晚上,前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像这样啊。 尴尬地挠挠头,她解释道:“对不住,我这就起了,不会再压着你了。” 楚长风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许久,闭上了眼。 沈枳撇撇嘴,真是高冷,难不成帅哥都是这样的? 算了,她才不和他一般计较呢。 她计划着要做的事还没干呢。 迅速起身,她将身上的睡衣给换了,出了卧房。 院子里,楚锦舟和楚锦年正蹲在地上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草在做着什么? 沈枳悄悄走近。 “哇!哥哥! 真的很像鞋子!” “哥哥,你好厉害呀 ! ” 楚锦年忽然瞪大了眼,对着楚锦舟赞不绝口。 沈枳好奇得很,“小胖球,小黑球,你俩在干什么呢?” 两只小崽崽还没习惯自己的新绰号,不过知道是在喊他们。 “娘亲!你睡醒啦?!” 楚锦年猛地窜起来,指着楚锦舟手里编了一半的东西道:“哥哥在编小草鞋!编的可好啦!哥哥厉害死了!” 沈枳有些诧异,这孩子还会做这种东西,这种草鞋就连她都不会做。 楚锦舟被夸得眯起了眼,沈枳总觉得似乎在他身后看到了一条蓬松的小尾巴在来回晃。 她笑着蹲下身,揉揉他的脑袋,“好啊!楚小舟又悄悄出去割草了?!还背着我编小草鞋了!” 楚锦舟心虚不已。 看他被吓得手足无措,沈枳哈哈笑了几声,“好了,我又没怪你。” 她仔细看了看楚锦舟手里那只快要编好的小草鞋,变得非常的细密,手艺可真好。 “舟舟,你这是给谁编的呀?” “给弟弟!”他抿着笑。 楚锦年翘着小下巴,“我的!哥哥给我编的!哥哥特别喜欢我!” 沈枳装作吃醋的样子,“那爹爹娘亲呢?爹爹娘亲没有吗?” “有!有的!”楚锦舟急切地解释,“弟弟只有一双鞋子,所以我才先给他编的,我编完弟弟的,再给爹爹娘亲编!” 沈枳:“好吧,你怎么这么好?” 楚锦舟脸蛋瞬间变得红扑扑。 逗完了两小只,交代他们看着家,照顾爹爹,沈枳便要上山砍木材了。 她决定这两天就把楚长风需要用到的轮椅给做出来,还要做一个坐便器。 楚长风其实和两个小家伙一样,还是挺馋嘴的,可是他每次吃得都不算多。 沈枳知道他自尊心作祟,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不在意。 她只能尽可能的让他更自在舒坦些。 来到山上,沈枳先将自己已经看好了的一棵粗壮的树给砍了。 又去看了一眼上一次做好的那些小陷阱。 不过运气不太好,其中有两个陷阱明显被破坏了。 而其他的陷阱倒是完好无损。 她也不泄气,毕竟上一次才弄到了那么大的野猪,运气已然是不错了。 费尽气力拖着木材下山,看到了一条宽大的河。 河里有两个男人正在捕鱼,直到走近了,才发现正是石头爹和牛牛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