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咱们就这么算了?不教训他们?” “你看看他们那得意的样子!我都生气!” 秦九安:“急什么?我总不能跟他们打起来,若是打了,我算什么。” 秦九安抿了抿唇,稚嫩的脸绷紧,沉声道:“大伯二伯那边不是接管了茶肆吗?那可是外公给我的东西,暂且还是先拿回来吧。” 秦婆子眼睛一瞪,瞬间笑了,“还是少爷想的周到!” 秦九安嘴角微勾,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回到书房,看了看案几上放着的车厘子,他好奇地拿起了一颗,“少爷,这果子我尝了,很好吃的,你快尝尝。” 秦九安闻了闻,“味道还挺香的。” 说着他便咬了一口,果皮极薄,轻轻一咬,酸甜的汁水便淌出来,果肉细腻,当真是美味。 秦九安吃得眯了眼,“秦姨,这是什么果子?以前我怎么从未吃过?” “少爷,听说这是海外传来的果子,数量稀少,我今儿也就买到了两斤,不过价格也忒贵了!五十文一斤呢!” 秦婆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肉痛。 秦九安倒是不觉得贵,“这种好东西,如果价格便宜,那也便不算好东西了。” 说着,他从腰间解下钱袋丢给秦婆子,“秦姨,你明天再去买一些,多买点,还有桃子!一定要买回来!” 秦婆子拿着钱袋子,心里又是开怀又是无奈,“少爷,你前几日给的银票还有好些,都没用完呢,怎地又给?” 秦九安摆摆手,“用着便是。” 他不欲多说,秦婆子便开心地收着。 秦九安将一盘子的车厘子吃了个精光,吃完又让秦婆子将剩下的车厘子全给他洗了来。 秦婆子叹了口气,真是拿果子当饭吃了,长此以往可怎么是好? 只盼着炎热的天气赶快过去吧。 —— 沈枳回到家里时,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热热闹闹的说话声。 “石头哥哥!我来抱茅草!” “牛牛哥哥,你过来!你快过来,一会儿烂茅草就落到你脑袋上了。” 沈枳一进院子,便看见自家宝贝年年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牛牛和石头抱着茅草想要往架上屋顶的楼梯上爬,而屋顶上还站了牛牛爹和石头爹。 沈枳连忙走进去,“张大哥,李哥,你们怎么来了?” 她仰头望着屋顶。 “娘亲!张伯伯和李伯伯来帮我们休屋顶啦!马上就好啦!” 楚锦年抱住沈枳的腿,仰着笑脸儿解释。 石头爹和牛牛爹也笑道:“马上就好了!这屋顶漏雨的地方还挺多,不过你们家小,修整起来快。” 沈枳心里一暖,“真是麻烦你们了,我这就上山割茅草去。” “够啦!”石头连忙道。 牛牛指着旁边的茅草,“这些都是多的,我娘亲他们一早就割了许多啦!” 沈枳抿了抿唇,眼眶有些发酸。 她似乎运气变得特别好,怎么总是遇到好人? 看大家一个个都忙得满头大汗,沈枳连忙背着背篓进了屋,摘了十几个大油桃清洗干净端到院子里。 而石头爹和牛牛爹正好修完屋顶,下来了。 “沈枳,屋顶已经修好了,要是下回还漏雨,你便叫我们吧。” 牛牛爹说完就想走,却被沈枳叫住。 “张哥,李哥,你们忙了半天,天气又这么热,你们快吃两个桃子,这桃子是油桃,很脆甜,你们尝尝。” 两人一听,脚步陡然顿住,看着篮子里那湿漉漉的油桃,满眼好奇。 “这桃子怎么没毛?” “对啊,这桃子红彤彤的,长的也太好了,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桃子。” 沈枳笑道:“这是我在县城里买的,吃起来好吃,便买了。” 两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一瞬,还是拿了。 桃子在这个季节正是成熟的时候, 也不算太值钱,吃一个也不妨事。 只是两人咬了一口桃子,便呆住了。 “这桃子……这不是桃子吧?怎么这么好吃?!” 石头爹都呆了,他家也有桃子,虽然还没熟,可也算是村里最好吃的桃子了,每年成熟了,有些人还来他家买呢。 可吃到这桃子,他瞬间觉得自家的桃子只剩下酸涩。 除了有浓浓的桃香味,这都算是另一种水果了! “又甜又脆!这果子很贵吧?”牛牛爹问。 沈枳:“还好,不算太贵,不过不好买。” 两个大人大口大口咬着桃子,“咔嚓”“咔嚓”的声音此起彼伏。 院子里的几个小家伙看得直咽口水。 楚锦年可是吃过这种桃子的,他现在都还能记得这桃子有多甜。 牛牛和石头更是口水直流,吸溜声不绝。 沈枳挨个给他们分桃子,“吃吧。” 她桃子刚分完,耳边了响起小家伙们的惊呼声。 石头:“哇哇哇!!这是桃子嘛?!桃子好好吃!” 牛牛:“超级甜!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桃子!” 楚锦年:“哇哇哇!这个桃桃好吃死了!” 沈枳无奈地摸摸楚锦年的脑袋,笑道:“又不是没吃过。” 小家伙眯着眼,“嘿嘿嘿……可是就是好吃死啦!” 石头和牛牛吃得摇头晃脑。 “沈枳,我们就先回去了,一会儿还得下地呢。” 吃完了桃,石头爹和牛牛爹也预备要走了。 “马上就到中午了,你们留下来吃饭吧!” “不不不,家里已经做了。” 沈枳也没挽留,只是将剩下的桃子都塞给了他们,让他们带回去给小家伙们的娘。 石头和牛牛啃着桃子乖乖跟着他们回了家。 楚锦年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 “石头哥哥!牛牛哥哥!下午我们去捡柴哦!” 看了一会儿,小家伙忽然喊。 “好!” “知道啦!” 牛牛和石头没回头,只冲着他摆摆手。 楚锦年满意地咬了一大口桃子。 回来便没看到楚锦舟,沈枳疑惑道:“年年,你哥哥呢?” 楚锦年懵懵地挠挠头,腮帮子鼓鼓的,连忙嚼巴嚼巴将桃子吞下去,他才摇头,“我不知道,娘亲你走了,哥哥就出去了。” 沈枳皱起了眉,这楚锦舟,病刚好就又调皮了。 罢了,总归是每日都在外头玩儿,一会儿就自己回来了。 想了想,她决定回卧房看一眼楚长风。 卧房的门关着,窗户也没开,走进去,感觉到了一阵阴暗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