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传送剑冢离开之时。 楚天赐微微适应后,脚尖踩在地面上,打量着四周,嘴角解脱般的笑容,僵住了。 周遭空荡无物,入目处,一片荒芜的死寂。 这是哪里? 他不是传送离开了吗? 难道是传送出错了? 他扫了一眼周围,并没有发现樊红衣的身影。 很快得出结论,可能成为倒霉蛋的只有他。 先前传送进入重力空间,他也不说什么了。 没想到离开,竟然也能传送出错。 剑冢的传送是不是太久没用,有些年久失修了? 楚天赐心中想着,尝试将感知放了出去。 神念刚一离体,就快速消失不见。 好似没有出现过。 而他也没有遭受半点损伤。 “不是湮灭。”楚天赐琢磨出了些许门道。 却说不清楚究竟是何原因。 他抬脚走了几步,重力正常,脚下的地面也没啥特别之处。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 暂时可以确定,此处不是之前的重力空间。 “也许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楚天赐喃喃着。 眼睛猛的亮了起来。 新的空间意味着新的机缘。 哪怕真的是剑冢传送失误,他却能因此收获更多机缘,何乐而不为? 想通这点后,他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 反倒是心思活络,打量着周围,琢磨着该从哪边开始探索。 这片异空间没有指引,暂且不知道规则。 他也只能凭借直觉进行了选择。 之后沿着那个方向一直前进。 不知走了许久,他停了下来。 周遭依旧空荡荡的,可是上方的天空由之前的墨黑色渐渐染上了一抹浓重的血色。 几朵赤云飘浮在上面,让他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如此邪异的场景,此处机缘该不会属于魔道大佬或者邪修留下的吧。 可是他没有选择。 要想离开异空间,就要想办法获取异空间的机缘,之后通过传送离开。 当然也可以以力破之,这点对他来说,暂时是做不到的。 故而不做考虑。 再次走了一段路后,楚天赐看到了一座庙。 那座庙的上方血气冲天而起,洞开的庙门像是张开巨口的猛兽。 等待着他的到来。 楚天赐瞥了眼四周,没有其他建筑。 也许机缘就在庙里。 实在不合适,他也可以在得到后,选择不修炼,或者通过某些手段将与之有关的记忆湮灭掉。 “一切只是为了离开。”楚天赐暗自告诫自己。 抬脚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去,庙很小。 从庙门进去后,楚天赐才发现内部别有洞天。 进入庙门后,两侧是两尊雕像,一侧雕像怒目圆睁,双手高举,握着鼓锤,另一侧的雕像慈眉善目,托着一面石鼓。 击鼓鸣冤? 楚天赐登时被脑海里的念头逗乐了。 这里可不是什么古代的衙门,而是一座寺庙,哪怕真的有和尚,应该也管不到断案的事。 也许就是随意修建出来的罗汉形象。 他可记得佛门有怒罗汉一说,恰好对应了左边那座雕像。 至于右边,应该是较为正常的罗汉形象。 没见到雕像之前,楚天赐心中还能自我安慰一番,见到雕像后,他心中愈发的慌张起来。 强行稳住情绪后,他抬脚走进院内。 咚。 身后响起鼓声。 他下意识的回身,只见那庙门紧紧闭合,显然是不打算让他离开。 楚天赐见状,向前迈出一步。 既然不想让他离开,那他就看看这庙里藏了什么。 能够导致血气冲天的罪魁祸首又是什么。 一般来说,正主都在大殿之内,他没有去看四周的房间,三步并作两步,推开虚掩的门,进了大殿。 顿时被一阵光刺得眼睛睁不开。 大殿内部,灯火通明,一座慈眉善目的佛像端坐其上,面前的香炉中积聚着炉灰,却没有清香燃烧。 很显然这是一尊无人祭拜的佛像。 久到不知过去多少岁月。 楚天赐在香炉旁,看到了一个木质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些散开的黑色线香。 托盘内部还篆刻着文字。 楚天赐伸手拨开线香,看到了“心诚则灵,无愿不应”。 按理说他不应该认识这庙里的文字,可是在看上去的第一眼,就将之认了出来,哪怕那些文字张牙舞爪,比起前世医生开过的处方还要难以辨认。 他却心领神会。 心诚则灵?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机缘? 楚天赐望着慈眉善目的佛像,想要通过姿态与着装,判断出它属于什么佛。 惊然发现,佛像双目紧闭,看似慈眉善目,实际上一副高高在上,漠视众生的姿态。 就这也能称作心诚则灵? 都不开眼看看世间,还想得到它的保佑,可能吗? “不知是什么野生的信仰,之前害过多少人,既然被我遇到了,那就彻底消失吧。”楚天赐握住传送时选择的剑器,抬手挥出一道剑气。 这是调用了青莲气的剑气,比起普通剑气,杀伤力更大,锋芒更盛。 诡异的是,剑气尚未接触到佛像,就在其周身附近消融不见,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一如先前放出的神念,不像是摧毁,湮灭,像极了消失。 “有点东西。”楚天赐来了精神,再次挥出数道剑气。 密密麻麻的剑气组成了剑网,朝着佛像而去。 依旧是同样的结果,剑网也跟着消失不见。 佛像未曾受到半点伤害。 楚天赐有些不信邪,踩着供桌举剑刺了过去。 既然远程攻击无用的话,不妨试试近战手段。 他拎着剑,像极了一位刺客。 眼看着剑尖就要落在佛像身上,楚天赐扬起了嘴角。 果然换个思路,有些麻烦事就能得以解决。 就在剑尖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佛像猛的睁开了双眸。 那双眸子并不是灰色的,反倒是充斥着五彩斑斓的色彩。 楚天赐的动作在佛像睁眼的那一刻,仿佛被丝线束缚住,无法动弹半分。 尤其是看到那熟悉的眸子后,他心中咯噔一声。 本以为是什么野生信仰流落在外的机缘。 没想到竟然是万法之主。 他领教过对方的威能,知道这不是他能够力敌的存在。 完了。 早知道不这么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