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弟子都静静地站着，仿佛一座座失去灵魂的雕像。</p>
他们对大师姐的感情或许没有段池的深，可他们既然冒险来到魔域，自然是希望能够迎回他们的大师姐。</p>
“魔族会按照百年前的立约行事，也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收回冥火，甘棠不准备回答段池的问题。从此以后，皆为路人或许是她与灵界最好的归宿。</p>
魔域对灵界之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魔气缠身，一不小心就会被蛊惑着产生心魔。</p>
甘棠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风袭来，因为清楚背后是她曾经依靠的同门弟子，她并未反击。</p>
紧接着，她便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住。嗯，从身高上来感觉……只能是她带了十年的女主了。</p>
“大师姐，你跟我们回去好不好？一定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驱逐你身上的魔气。”曲知云的声音颤颤巍巍，没一会儿，甘棠就感觉背后的衣服湿了一块。</p>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这是我选择的路。”甘棠应道。</p>
“可大师姐的灵火能够吞噬魔气，不是吗？我见过的，我知道。”</p>
甘棠挣开曲知云的拥抱，头也不回地下了逐客令：“回去吧，告诉其他人，也别来了。否则，按照立约，你们就是过界。”</p>
甘棠多走了两步，便再次化作雾气消失在魔域间，没再给他们任何人挽留的机会。</p>
不过，甘棠没有直接回到院子，而是在百米之外重新现身，一掌就把偷看的狗东西从树上拍了下去。</p>
“唉哟……沈素染，你有病啊？”景珩一时不察，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p>
“说错了，我可没有偷窥别人的毛病。”甘棠双手抱胸，双眼里皆是不屑。</p>
“喂，你那什么眼神？自己不开心，就拿我撒气？”</p>
“哦，你是什么身份，你不是很清楚吗？”</p>
与过去诀别，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总归需要一个过程。甘棠在这个世界里待了十年，和他们的感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彻底放下的。而且，那些人，她还都挺喜欢的。</p>
比起天天在这里操纵傀儡，她格外怀念在浩川派的日子。要不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才不会在魔域浪费生命。</p>
景珩打不过，只能选择闭嘴，免得这女人又拿自己开涮。</p>
……</p>
自从这天以后，灵界确实没有再派人到魔域找人了。</p>
一来，灵界并不知魔尊易主的消息；二来，甘棠堕魔后对魔族管教严格，与景珩现世前并无区别。所以，灵魔两界表面上依然和平。</p>
除了一点，“沈素染”这个名字成了灵界的禁忌，没人会谈及她堕魔，也没人会再提到这个灵界的天之骄子，就像是刻意要抹去她的存在。</p>
景珩有时听到些灵界的消息，还特意拿来到甘棠面前说道，想要以此影响她的判断，最好是能挑起一些纷争，好让他从中获利。</p>
可甘棠堕魔是事实，她也是甘愿如此，更不可能因为灵界将她除名就去转头对付灵界。</p>
她的精力全都用在如何管理魔族上，先是把魔界的几个硬骨头都敲打了一番，然后又按照人间的律法定下许多规矩保护底层魔族。</p>
这样的管理方式遭到过许多魔界老油条的反对，认为她在践踏他们的特权，但反对无效。她武力值最高，整个魔族她说了算，旁人不敢置喙。</p>
半年不到，素染之名已经传遍魔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套，在魔界同样是行得通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