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过后,天越来越冷。 谢茵陈把早上晾出去的川陈皮收起来,正想着要不要给徐斯年打个电话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从门口传了进来。 “爸,妈,我回来了。” 谢立身乐呵呵地招招手,“回来了,你爸妈那边的问题都解决了吗?” 李老等人走后第二天,徐斯年便通过名片联系上了港城苏家的当家人。 看在京墨的面子上,苏家那边派人亲自去徐氏洗化公司检查资质,徐斯年便带着徐父徐母回了省城。 这一走,就是一个星期。 徐斯年脱下外套挂在架子上,“都解决了,我爸妈留在那边负责处理后续送货的问题,两边签了新合同。” 听到他这么说,谢立身放下心来,“解决就好,你大哥上午给送来两只羊腿,给你们留了一只,还有一只我给炖上了,咱们晚上喝羊汤。” “行,听您的。” 徐斯年左右看了看,“爸,我去前面看看茵陈。” “去吧去吧。”谢立身摆摆手,小两口感情好,他这个当长辈的看着开心。 徐斯年点了下头,转身朝前面诊所走去,刚一进门,就感觉后腰被什么细细的东西抵住了。 “不许动!” 听出声音里的笑意,徐斯年配合的举起手来。 下一秒,他感觉到有双手摸上了他的腰,一点点,从后腰挪到前面,忽然一把掐住了他的腰。 “啧,怎么出去一趟瘦这么多?腰都细了。” 徐斯年嘴角噙着宠溺的笑,慢慢转过身,张开双臂把人拥进怀里,抱紧一点,再紧一点。 “老婆,我好想你。” 谢茵陈闻言笑弯了眼,抬手抚上他宽阔结实的后背,嘴角逸出一声叹息。 “我也想你了。” 两人之间不是没有过分别的时候,前些年一分就是一年两年甚至三年。 那时候,心底也有思念,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强烈,尤其是一个人待着的时候。 难道,这就是结婚和没结婚的区别吗?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直到夕阳完全坠入地平线下,谢立身叫吃饭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两人才缓缓分开。 加了中药材的羊肉汤汤浓味美,热乎乎的喝下去,暖意从胸腔直达四肢百骸,驱散了寒意。 喝完羊汤,谢茵陈和徐斯年收拾完卫生,便一起回了庄园。 虽说这边也能住,但作为新婚不久的小两口,他们还是更想住在没有人打扰的庄园。 那里安静,干什么都不用担心被人听到。 十一月底。 翠微乡的客流量逐渐降了下来,维持在一个比较稳定的区间内。 这些从外面来的游客,几乎每一个都会到坝前村中医诊所打卡,花上五块钱挂个号,有病没病图个安心。 这里面也有真的身患重病的,谢茵陈能处理的全处理了,稍微有点拿不准的,一个视频打出去,立刻能让专家视频会诊。 这样的情况维持到十二月底,进了腊月之后,来诊所看病的人才逐渐少了。 这天傍晚,谢茵陈早早收拾东西回到了家,走进客厅,她直奔厨房。 “斯年,我好饿斯年?” 看着空无一人的厨房,谢茵陈茫然的眨眨眼。 “斯年?” “我在这!” 话音刚落,徐斯年的声音就从仓库里传了出来。 谢茵陈转过身,看着徐斯年手里捧着一堆礼品走出来,忍不住挑了挑眉。 “你把它们挑出来干什么?” 徐斯年把东西放到茶几上,轻轻呼出口气,“我这不是想着趁这次师门聚会给你师叔带点东西,表示表示嘛。”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京墨提前跟苏家打过招呼,凭徐氏洗化的资历,想和苏家合作,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谢茵陈眼底闪过一抹了然,仔细看了那堆礼品一眼,笑嘻嘻地凑了过去。 “我师叔可是为了我才愿意帮你的,难道你最应该谢的人不是我吗?” 说话间,她已经来到他身边,用胳膊撞了他两下,脸上的笑带着些奸诈。 徐斯年勾起嘴角,伸开胳膊把人揽进怀里,低下头,嘴唇与谢茵陈的耳朵相距不超过一厘米。 看着视线中稍微张张嘴便能碰到的耳廓,他眼底平静又急促的升腾起无边暗色。 “那,我的大恩人,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 在他刻意为之下,阵阵热气全部落在了那只白白软软的耳朵上,看着它从白色变成粉红色,最后变得像充血似的,他忍不住翘起嘴角。 谢茵陈瑟缩了下,下意识想搓搓耳朵。 她的手才刚抬起来,就被人握住,眼前随即暗了下来。 一个缠绵的吻落了下来。 轻咬、舔舐、追逐、纠缠 粗重的呼吸在安静的客厅里响起,听在两人耳朵里像狂风似的,那么清晰。 直到一阵“咕咕”的声音响起,才打断了两人的亲密。 徐斯年眼底蓄满了情欲,脖颈上隐隐有青筋在跳,“什么声音?”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咕咕”声响起。 谢茵陈眨眨眼,脸上的潮红褪去,嘿嘿一笑,“我饿了。” 徐斯年:“” 他抚上额头叹了口气,“走吧,咱们先吃饭。” 两个人的晚餐简单却不敷衍,谢茵陈喜欢吃面条,手擀的面条,徐斯年便每天晚上换着花样的擀面条。 吃到八分饱,谢茵陈就停下了筷子。 “我先去洗澡喽。” 徐斯年笑得宠溺,“快去吧,我来收拾。” 谢茵陈挑眉一笑,迈着欢快的步伐上了楼。 劳累了一天,晚上泡个澡是很舒服的,她习惯也喜欢晚上洗澡,香喷喷,干干净净的钻进被窝,总是很快能睡着。 或许是太累了,她泡着泡着竟然睡着了。 徐斯年打扫干净卫生,把第二天要喝的杂粮粥泡上放在电饭锅里定好时间,回到楼上怎么都叫不应人。 看着雾气腾腾的浴室门,他抬脚走了过去。 拧开门,霎时间,一股热气腾腾的水雾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老婆?” 浴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拨开水雾,他径直走到浴缸跟前,眼前的一幕让他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欲望再次有了抬头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