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 永泉城。 最后一缕阳光隐入天边,天色逐渐黯淡下来。 华灯初上。 永泉城中迎来了最繁华的时间。 作为曾经青丘和大京争夺的重城,现在似乎找不到多少大战后的踪迹。 几个月的休养生息。 这里便恢复了勃勃生机。 一群群来自大夏和大乾各地的商旅,游客纷纷涌上街头,寻觅着本地美食。 南壶关回归大夏。 北方商路打通。 让这座城市里,来自各地的商旅,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 与这繁华夜市唯一不太和谐的。 便时不时有一队队城卫军来回穿梭。 更有许多形形色色的武者,一双锐利的眸子,扫过每个路过的人。 昨日。 安溪城圣女在安溪城,被刺客胁迫遁逃的消息传开。 整个大夏人充当了夏皇耳目。 欲将刺客堵在大夏境内。 此时。 永泉城内。 一面湖泊上映射岸边灯光,如天上银河。 一艘艘花船上不断传来侬侬的歌声,划拳声,嬉笑声。 其中一艘花船上。 一间包厢外。 数名身穿薄纱的妖娆女子听着里边谈笑声,脸上一片艳羡。 据说。 今夜里边的豪客出手阔绰。 让这些姑娘恨不能立刻就钻进去。 包厢内。 软榻之上。 一身男子青色长袍的秦清,如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引得身旁两名姑娘媚眼如丝。 十几名舞姬,乐师也忍不住偷偷看来。 不远处。 同样男子装扮的绿溪则是面无表情,安静品尝着桌上美食。 房间角落。 巫伦堂头戴斗笠,如雕塑般静立不动。 “喂,你的计划是什么?” 酒至半酣。 绿溪挪了挪屁股。将一名趴在秦清身上的姑娘拎起,扔到一旁低声问道。 “没计划啊,就想去锡白城看看,听说那里的歌舞很不错。” 幽怜啻毫不在乎回应一句。 “哼!” 绿溪一眼逼走另一名姑娘,“幽怜啻,你很强大,但是弱点也明显,小心玩大收不了场。 如果因为你的任性让秦清出了意外,我可帮不了你。” “嗯!” 幽怜啻附身的秦清点头,“你说的不错,所以,你和那个巫伦堂要保护好我。” 绿溪无语哽噎。 这个家伙,自从离开了安溪城就霸占着秦清身体,让绿溪无可奈何。 “唉!” 忽然。 幽怜啻叹息一口,“你说,怎么样才能让姜洛知道我的情况,然后又不让其他人知道呢?” 绿溪沉默片刻。 “我有办法!” 随即,两人勾肩搭背,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半个时辰后。 歌舞暂歇。 嘎吱! 包厢房门打开,一名姑娘低头走出房间。 呼! 抬头时,双手撑住墙壁,忍着发软的双腿快步朝船头走去。 不一会。 扑通。 弱不可闻的水花声。 一名花船上的船夫拼了命跳入湖中,朝岸边游去。 夜色渐深。 月色下的湖泊如银盘落在永泉城。 嬉笑声依旧。 只是,谁也没有发现,整个湖内,那些花船渐渐远离其中一艘花船。 湖边昏暗的树林内。 刀剑反光隐隐闪现。 子时。 夜幕下。 一道人影踩一条舢板,划破湖面,朝孤零零的花船窜去。 一炷香后。 轰。 花船顶层阁栏雕窗一声爆裂四飞,两团刀光如璀璨月光照亮花船四周。 “放人!” 相文山的怒喝声响彻夜空。 “哈哈哈,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巫伦堂大笑声起。 当当当--- 清脆的刀鸣震荡。 “巫伦堂,夏皇就在这附近,放人,要不然,你别想活着离开大夏。” 相文山不避生死,手中长刀再一次爆出冷芒,舍身而上,朝巫伦堂扑去。 巫伦堂轻蔑一笑:“我会怕他,笑话。” 包厢内。 刀光肆虐。 可惜,巫伦堂尽管只是一只手,依旧不是相文山轻易拿下。 忽然。 包厢四周窗户爆裂。 数十名大夏武者手持各种武器。 趁着巫伦堂被相文山缠住的时机,朝秦清和绿溪掩去。 砰砰砰--- 房间内骤然飞起腿影。 十几名大夏武者炮弹般砸穿花船窗户,飞入湖中,砸起片片水花。 相文山趁机闪身来到秦清面前,“圣女,快走。” 轰。 一声巨响。 绿溪一拳狠狠轰在他的胸口。 “碍事!” 惊愕间。 相文山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双眼,飞出窗外。 巫伦堂带着秦清两人。 闪电般跃上舢板,朝岸边疾驰。 哗啦! 相文山从水面冒头,环顾四周扑腾着的十几名武者,神色疑惑看着三人身影消失在岸边。 诡异! 如果绿溪手下留了情? 那这些武者,巫伦堂没有留手的理由。 而且,刚刚那一声“碍事!”是什么情况? 相文山思而不得。 哗啦。 身体跃出水面,踩着一块木板,朝三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