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清晨。 一缕阳光劈开笼罩翼忘山脉的晨雾时。 沉闷的号角声从远处地平线响起。 呜呜呜--- 同时,南壶关城头之上。 大京连绵不绝的号角,做出了回应。 轰轰轰-- 整齐的脚步声惊起南壶关两侧无数飞鸟,一簇簇枪斧银光流动。 城头上。 无数军士列阵。 随着远处号角声逐渐清晰。 阳光彻底驱散了山脉中的淡淡雾气。 从南壶关城头眺望。 地平线上。 一条黑银线条出现,线条渐渐变得清晰。 红羽,黑甲,银枪! 尘埃滚滚。 旌旗猎猎! 大夏军,来了。 中军十五个万人重甲步兵团。 两翼五万重甲骑兵。 如黑色浪潮,扑向南壶关。 南壶关城头,藤子山眯眼扶刀,远眺不断接近的大夏军团。 “呵呵!” 忽然。 藤子山喟叹一笑,“想不到,百万人驻守的南壶关,竟然会被二十万人包围。 军武数十年,何曾见过这样的局面? 夏皇确是万年来武道第一人。 一人力压百万雄兵。 我等同为天元大陆武者,竟无人敢摄其锋芒,惭愧!” 话落之后。 藤子山转身,带领一众心腹,快步离开城头。 呜呜呜---- 城外。 二十万大夏军一箭之地外列阵。 阵列分开通道。 无数民夫驱赶着牛马车,将一根根原木卸下。 “咦?” 城头上。 藤子山不由惊疑。 没想到夏皇不仅没有出现,一人一剑攻城。 看这阵势,似乎还想在城外构筑营寨。 “藤将军,夏皇想干什么?” 一名副将忍不住询问。 藤子山摇头,“不知,既然对方不急于攻城,那就更好了,传我命令。 就算所有人死光,也不得后退一步。” “遵令!” 话落。 藤子山转身,带着几名心腹大步离去。 烈日高升! 时间缓缓淌过。 南壶关上下,却是一片诡异场景。 无数大夏军民在大京军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开始安营扎寨。 拒马,壕沟,营墙逐渐成型---- 大京军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城门紧闭。 双方似颇有默契的停止下来。 大夏军阵。 一面裂纹虎大纛旗下。 姜洛眺望眼前高耸的南壶关。 神情平静如水,眼前即将开始的大战并没有让他有任何情绪变化。 “洛哥,我已经准备好了,啥时候打?” 一侧。 天生兴奋的握着手中战斧,目光灼灼看向南壶关。 嘭! 姜洛一脚踢在对方屁股上,“不要嘚瑟,黑水台传来的密报,大乾那边至少还有两名与殷年翔差不多的武者。 别以为自己是最幸运的那个。 万一对方偷袭军营,你们谁能挡的住?” 天生闻言。 悄悄把战斧收起,“我听你的,洛哥,那就等你收拾了那两个高手再说。” 大乾在布局。 姜洛在争时间。 双方都很清楚,云流庄园,才是他们最后一战的地方。 大京南壶关这场战事。 只是双方博弈的前手而已。 这时。 老钱凑了上来,“老大,不如把嫂子接过来吧,万一大乾不讲武德。 派人去安溪城怎么办?他们不是没干过这种缺德事。 咱们不得不防。” 姜洛摆手有些无奈,“放心吧,那个家伙说没人能威胁她,而且,他舍不得离开安溪城。” “舍不得啥?”老钱愕然。 “醉香楼听曲!” 众人默然,不再劝说。 现在。 大乾最有名的三位。 首当其冲自然是夏皇姜洛,第二就是性格无常的秦清。第三小纹。 最奇葩的当属秦清。 正常的时候。 一心投身大夏孤儿院等慈善行业,平易近人,被无数大夏百姓称为圣女。 而幽怜啻附身时。 沉迷于胭脂赌坊。 常常在花楼为花魁一掷千金,赌坊内大杀四方,成了整个安溪城一景。 幽怜啻化为幽魂不知多少岁月。 乍入人间繁华,自然是哪里热闹哪里凑。 对于秦清的安全。 姜洛自然也是放心,以她恐怖的神魂力量,谁能控制得了? 呼喝哨声中。 连绵的营寨初见雏形。 营寨前方,一排排没良心炮,对准了南壶关。 呜呜呜--- 随着号角声响起。 沉寂了一个上午的南壶关前,终于打破了沉寂。 阵列前。 一袭青衣武者长袍。 背赤霄剑,手提一柄精钢单面战斧的姜洛迈着沉稳,缓慢的步子出现。 迈步朝南壶关而去。 咚-咚-咚! 大夏军阵内。 天生挥舞着双锤,以姜洛的脚步为节奏,击鼓助势。 每一声。 如重锤落在南壶关上所有人心脏上。 关前那道小小的身影。 似裹挟着无边气势,以人无法阻挡的威压笼罩南壶关。 数十万双方战士的注视下。 咻咻咻---- 天空骤然黯淡。 箭羽遮挡烈日,破空声响彻四野。 姜洛身形如沐春风,不疾不徐。 噗噗噗---- 箭矢在地面形成一片羽林。 一丈之内。 所有箭矢被战斧劈为碎屑。 呜呜呜---- 南壶关上响起急促号角声。 随着号角声响起。 姜洛眨眼间化为一头林中猎豹,卷起狂风。 瞬息便抵达南壶关下。 脚尖在厚重城砖上一点。 如大鹏般悠然直上。 “杀!” 顷刻间。 南壶关上爆出声裂长空的喊杀声。 巨石,滚木,热油,倾泻而下。 斧光在城下爆出一团银光。 一人一斧。 叩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