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一股黑色浪潮袭来。 十几万大军,以重甲骑兵为首,排成密集冲锋队形,朝山谷中的肆意猎杀的野兽冲击。 一排排长枪挺立,在战马加持下,急速冲锋起来。几百上千斤装备瞬间转化成可怕的动能。 如同爬犁过地,将待在谷中的野兽斩杀,随即被密集战马踩成了肉糜,当然还有未来得及被野兽吞噬的人类。 骑兵身后是一排排密集重甲步兵,将躲避过骑兵砍杀的野兽逐一围杀。 也有人类军士,被不断暴起的猛兽扑倒在地,瞬间猎杀。 整个山谷,爆发出震天厮杀声。 此时,军阵内,姜洛将一名欲偷袭的刺客反手一斧斩成两截, 破碎的身体,飞出数米远外,尚未死亡的刺客,嘴里发出痛苦嘶吼。 “噗” 却是被旁边一个百夫长提刀斩下了头颅。 整个军阵内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姜洛环顾一圈,才发现,内圈里已经没有一个站立的刺客。 “没死的押起来,所有尸体补刀,百夫长负责警戒。” “遵大将军令。” 随着齐曾令下,外围一队军士,迅速提起长枪对着尸体噗噗的补刀,确保无漏网之鱼。 而姜洛和剩下的百夫长们则围成半圈,守在大纛旗旁。 一具具尸首被整齐叠放在一角。 不多时,一排椅子摆放在了空地上,几位皇子则端坐椅上,在一众侍女的服侍下清洗着身上的血迹。 身后一众随行官员默然站立。 受伤倒地的刺客,包括那两名女子,被军士反手跪押在了血污之中,列在了皇子们前面。 “轰隆隆” 青铜关出击的骑兵冲到了军阵前,在阵前分流成两股,毫不停留继续朝前方四散奔走的野兽杀去。 此时军阵内外两个不同世界。 军阵内,几位皇子端坐椅子上,慢慢啐着手中的热茶,无人说话,其余人也不敢说话。 军阵外则依然是人类军队喊杀和野兽嘶吼交织。 “铁面,你说这两个女人是不是傻啊? 待在家里伺候男人照顾孩子,做做女红,安安稳稳,怎么跑来刺杀皇子?活腻歪了吗?” 身旁的黑子估计是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凑到姜洛身旁,咬着耳朵轻声的吐着话。 “不知,不过我猜想如不是有天大的仇恨,估计没有人想走这一步的。能好好活着,谁愿意去找死呢。” 姜洛看着前方被押跪在地上的十来个刺客,有些感慨的轻声回应。 “对,对,只是可惜了,这两个女人,啧啧,看看这脸蛋,看看这身段,可惜。”黑子咂着嘴,一脸的惋惜的表情。 “好啊,一会去求大皇子赏给你,怎么样?”姜洛闻言,一个白眼赏给黑子,感叹这货的脑回路如此神奇,这个当口依然放不下牲口本性。 “嘿嘿,你以为我傻啊。你可真是坏。” 姜洛再一次无奈翻个白眼。 “你” 就在姜洛正要回应时,十几匹駮马冲进了战阵。 马上一众将军,快速下马,来到众皇子身前单膝行礼,其中领头一人大声道: “末将来迟,让众位皇子受惊,罪该万死。” “噗” 大皇子任昊空扭头吐出一片茶叶,放下茶杯。 “好了,李将军,免礼吧,就等你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禀大皇子,我等一直在此处二十里外山脉中潜行埋伏,一看到殿下信号,就集结而来。 现在,谷中的野兽大部分已经被杀,或者逃进了两侧的翼忘山脉,我军已经逐渐控制住了局面。 我等前来,请大皇子指示下一步行动。” 回话的将军,是青铜关副将李步成,齐曾随皇子来参加国战,而青铜关一切军务则暂时由李步成代理。 不远处的姜洛和黑子听闻李将军话后,不由暗暗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震惊和疑惑。 “什么情况?铁面,”黑子忍不住凑上来,咬着耳朵低声询问。 “我怎么知道,我和你官职是一样的,别问了,仔细听下去。” 两人随即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场中众人。 “李将军,你继续带兵扫荡整个山谷,结束后, 立即回转青铜关驻守,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下去吧。”座上的大皇子并未多言,只是朝身前李将军直接下令。 “遵令。” 旋即,李将军带领手下众将,唿哨着冲出了军阵。 “大哥,什么情况?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一旁的十皇子任光赫忽然起身,朝大皇子任昊空急切的询问道。 “大哥,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二皇子同样扭头询问。 “大哥,” “好了,不要问了,现在开始让大家看一场好戏啊,看完之后你们就明白了。”大皇子挥挥手打断了其他皇子的逼问。 姜洛看着几个皇子,微微皱起眉头,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不久,一缕阳光刺破了黑暗,跳出山头,将半个山谷照亮,不觉中,又迎来了一个白天。 “严景山?” 座上大皇子,微微扭头,朝一旁肃立的官员随从喊道。 “下官在,大皇子吩咐。”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身着灰白锦袍的男子。拱手站立在众皇子面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根根分明。一双狭长的细眼,透出一股精明。 “你来给大家说说这群人的来历吧。” 大皇子说罢,又端起茶杯品了起来。 “是。“ 说罢,起身走到两个女子身前,指着两个女人: “各位皇子同僚,这两人,原是我阜阳城中青罗帮帮主遗孀及女儿, 去年青罗帮帮主在阜阳城内被另一帮会仇敌截杀,青罗帮主受重伤只身逃回府内,不久便伤重身亡。 随后在众多弟子拼死保护下,青罗帮一众人杀出城去,从此隐姓埋名,不知所踪。 想不到今夜,这两人竟然胆大妄为,妄图以卵击石来刺杀我大乾帝国皇子,真是死有余辜。” 话音落罢。 身前押跪的帮主遗孀,呵呵呵,原本垂首颤抖着双肩,暮的抬头朝他一阵惨笑,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恨说道; “严景山,天不佑人,不能杀掉你这狗官。当初要不是你在背后筹划, 雷光门门主岂敢打我夫君的主意?说来,你才是那罪魁祸首。” 说到后面,已是带上嘶哑尖叫。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