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女通报时,淑妃才悠悠转醒。 “她已经到了?”淑妃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天灰蒙蒙的,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她还真心疼她儿子。” “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可能不在乎?”宫女附和道。 “让人带她去耳房,就按我之前说的和她说。”淑妃揉了揉眼,“你替我梳洗吧。” “是,娘娘,奴婢出去一下马上就来。”宫女应道,转身出去安排了。 …… “主子,您也知道,陛下不愿意让您参加各类宴会,今儿个只能委屈您在耳房偷偷看着。”宫女带着她去了东耳房,又替她斟了一盏清茶。 “我都明白的。”慎才人苦涩的笑了一下,“这里也能看到花园的一角,我已经很满足了。” 能看到大概有哪些小姐,也能偷偷的看她儿子一眼。 每年的宴会,其他妃嫔举办的赏花宴,都没有让她参与过,今日能够偷偷的看上一眼,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 “娘娘,皇后娘娘和悫妃娘娘来了。” 宫女禀报后,淑妃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往外走去迎接她们。 三人一起来到花园里,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淑妃转头看向穆玉容说道:“娘娘,妾已经让他的生母在耳房看着了,毕竟那是她的儿子。” 穆玉容微微叹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地说道:“她也是个可怜人,如果陛下不知道这件事,就不要告诉他了,以免惹得陛下不高兴。” 其实,对于那个女人来说,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当初顾今朝去惠嫔那里时,惠嫔正值特殊时期,无法侍寝。 惠嫔便安排了她去伺候。然而,谁也没有想到,顾今朝竟然忘记了让她喝下避子汤,就这样有了三皇子。 可是,顾今朝又怎么会承认自己犯错呢?所以,所有的过错都被归咎于她,对外都说是她为了爬上高位而不择手段,故意没有喝下避子汤。 …… 云迢四人凑在一起说话。 “今儿个来的人真多啊。”云迢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忍不住感叹一声,各家的嫡女庶女,凡是未出阁的女子几乎都来了,还有几个夫人也来了,幸亏淑妃的花园比较大,能够容纳下这么多人。 “毕竟要让三皇子细细的挑。”宋知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淑妃不能让人留下话柄,不能让人觉得她对这个便宜儿子不好。 “我去走走,你们先坐着。”杨徽瑜站起身来,手中拿着一把精美的扇子轻轻扇动着。 “嫂嫂,你注意一点,别冲撞了贵人。”云迢提醒道。 杨徽瑜嫣然一笑:“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说完便转身离去。 傅莞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这时,云迢转头看向傅莞,微笑着问道:“傅小姐不去逛逛吗?” 傅莞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郡主,我实在是不想与人交谈,就这样在这里陪你们说说话挺好的。” 云迢点了点头,理解地笑了笑:“那好,我们就一起坐在这里聊聊天吧。” 却说杨徽瑜,不知怎的走到了耳房处,看到了慎才人。 见那人一身宫装,杨徽瑜弯了弯膝:“参见娘娘。” 慎才人抬起头来,又伸手去扶她:“不知你是?” “臣妇是云景的妻子。” 二人相谈甚欢,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慎才人才想起来问:“怎得走到这里来了?” “我一时迷了路,便走到这里来了,能认识您,与您交谈,也是一件幸事。” 慎才人真的很喜欢杨徽瑜,只可惜她已经成亲了。 慎才人给她指了路。 回去的路上,杨徽瑜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只见三皇子面带微笑地走过来。他上下打量着杨徽瑜,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轻佻的意味。 三皇子看着她,语气轻佻:“你就是云景的妻子?” “参见三皇子。”杨徽瑜停下了脚步,微微屈膝,给他行了礼,“回三皇子殿下,臣妇正是云景的妻子。” 三皇子探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倒是个美人胚子,云景真是好福气。不若你与他和离,跟我如何?” “殿下请自重。”杨徽瑜后退了几步,“臣妇先告退了。” 杨徽瑜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加快脚步回到了云迢她们身边。 “这是怎么了?”云迢给她倒了杯茶,“怎得气喘吁吁的?” 杨徽瑜一口饮尽:“发生了一些事情。” 两人见她不想说,也就没逼她。 “傅小姐呢?” 听到杨徽瑜问,宋知栩颇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她呀,方才张相的孙女来寻她,她跟着张小姐一起去赏花了。” 最开始还说就陪着她们说说话,结果人家一来就跟着人家走了。 另一边,穆玉容四人看着那些年轻的女子,都心生欢喜。 穆玉容掩唇笑:“也不知你瞧上了哪个做儿媳妇?” 说到底她是不想三皇子找一个家世太好的王妃的,如今三皇子一直在和顾淮琛明争暗斗,她可不愿意让对手更厉害。 “我瞧着那何家小姐不错。”淑妃答道,方才她特意唤了那何家小姐过来,那小姑娘说话细声细气的,模样也极好,她感觉挺不错,“长公主觉得呢?” “我倒是觉得孩子喜欢,人品好就行。”顾径微很是豁达,“旁的都不要紧。” “待会儿让三皇子自己挑不就是了?” 悫妃也是觉得这些姑娘们哪儿都好,模样好,礼仪也好,不过想来也是,都是大家族里养出来的女儿,也不会有不知礼数的。 “还说呢?他居然还不过来,实在是不上心。” 淑妃也知道一切要以三皇子的喜好为标准,只是她偶尔又想挑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儿媳妇。 “说到底你也不能全替他做主,不然他会心生怨怼。” 若是三皇子不知道他非淑妃亲生也就罢了,偏偏他又知道。可是就算这样,也没听过他为自己的生母说过话,实在是奇怪的紧。 “母妃,儿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