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陈清禾弯了弯唇,眼里的喜悦都快要抑制不住了,“郡主谬赞了。” “既然有才,那我夸赞你是应该的。”云迢见她这么说,也是忍俊不禁,陈清禾这个性子她还挺喜欢的,看来以后可以多和其他世家贵女交流,否则会错过这样有趣的人儿。 “还有几日就到我的生辰了,今日来得急,不曾给小姐带帖子过来,明儿个我再让婢女送过来。”原本她的生辰只邀请了关系亲近的一些人,今日见了陈清禾,觉得也应该邀请她。 一则,她性子有趣,二则,她与杨徽瑜是表姐妹。 “我何德何能能够参加郡主的生辰宴?”陈清禾觉得受宠若惊。 她家里虽然地位尚可,可是长公主府的宴会她只参加过寥寥几次,今次云迢开了这个口,她如何不惊讶? “我皆是定会前往。” 既然云迢都开了口,她又怎么可能会推辞呢?那不是拂了云迢的面子? 午膳时,卫国公留云景兄妹二人用膳,二人推辞不得,遂应之。 卫国公赔着笑:“郡主,大人,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国公爷准备的这些已经很丰盛了。”云迢夹了一些三皮丝放在面前的碗碟中。 云景异常的沉默,虽然他本就不是欢脱的性子,可这般在旁人府中用膳时一言不发,还是头一遭。 云迢知道,他大抵是一时接受不了,也就没管他,只是和卫国公他们道歉。 …… 兄妹二人出了府,云迢问起他与杨徽瑜说过什么。 云景如实相告,唯独隐瞒了他们二人刚见到彼此时的表情。 “你们就都不惊讶?”云迢听完,有些不敢相信。 “什么意……你知道她的身份?”云景在她的话中抓到了重点,忙追问。 见此,云迢也是诚实的点头:“我除了不知道她的名字以外,其他的确实都知道。” “既然知道,你为何不告诉我?”云景有些生气,害他都失态了。 “我忘了。”云迢想摸摸自己的耳朵,却又怕他看出端倪,只能改为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帕子。 她才不会告诉云景,是因为自己想看他的笑话呢! “圣上英明,我儿可以归家了!” 路上,偶然听到有人和身边的人说了这样一句话,云迢眉心微跳,拦住了那人:“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您有所不知。”那人将事情娓娓道来,最后,他说:“告示贴在前面,你可以自己去看。” 那人说完便走了,独留云迢暗自失神。 “去前面看看吧!”云景发现她神情不太对,忙说。 云迢走到布告处,眼眶微微湿了,这实在是太好了! 其他犯人皆是减去刑罚,至于如赵家那般的死刑犯,主谋及其妻儿依旧是死刑,兄弟姐妹与旁支皆无罪释放,凡年过六十者亦然。只是随时随地会有人去家里查看,以免再犯此错。 “哥,你先回去吧!”云迢忍不住弯唇,“我去赵府一趟。” 云景也看了告示,自然知道她这般喜悦是为什么,故而并没有阻拦:“去吧,早些回府就好。” 云迢拉着文竹一起去了赵府。 赵清喻夫妻两人及其子女已经被官兵押走了,因着之前的事情,府里的下人跑了大半,显得赵府空空如也。 云迢去了赵令仪的房间。 “郡主怎么来了?”赵令仪说着就跪了下来,重重地给她磕了一个头“我知道是郡主搭救我,才让我能够继续活下去,日后郡主有事请尽管吩咐,令仪一定万死不辞。” “主要还是我舅父,否则我说破了天也没有办法。”云迢将她扶了起来,又看到一旁的衣裳,“这是准备出远门吗?” “圣上让我们早些搬出去,家产尽数充公。”赵令仪对此没有太大的感觉,在她看来,能活着就是好事。 二人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被进来的婢女打断了。 “小姐,不好了,老夫人她去了。”丫鬟哽咽着。 赵令仪拿在手中的茶盏碎了一地:“你说什么?我母亲的身体分明那么硬朗。怎么可能会突然去世?” 圣上赦免他们尚不足半个时辰,老夫人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老夫人说她要早些下去,给老爷探探路。” 云迢沉默,赵令仪亦然。 “去准备棺木,通知其他人。” 太突然了,赵令仪的眼眶蓦地红了,她先前一直跟着老夫人,对她的感情及深厚,如今她溘然长逝,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她还想着找一个不大不小的宅子,和母亲一起好好过日子呢。 “节哀。”云迢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 赵令仪想说些什么,可是开口还是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