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顾淮琛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好,云景和其他人脸上的忧虑之色也渐渐消散了许多。 夏言更是欣喜若狂,因为这意味着他开的方子起作用了,可以拯救更多百姓的生命。 \"那就按照这个方子来抓药吧!\" 顾淮琛的声音虽然仍有些虚弱,但与前几天相比已经好多了。 然而,说是完全按照这个方子来配药,其实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毕竟不同年龄段的人对药物的耐受性和需求量都是不同的,所以需要根据具体情况适当调整药方中的剂量。比如年幼者可能需要减少药量,而年长者则可能需要增加一定的剂量才能达到最佳疗效。 需要细致入微地考虑到每个人的差异,才能真正做到对症下药、因人施治。 …… 百姓们瞪大双眼,紧紧盯着逐渐走近的官兵,原本灰暗无神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难道说,他们终于有救了吗? 官兵们停下来后,大声呼喊着让百姓上前领取汤药。 人群中一阵骚动,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大家纷纷走上前去,没有丝毫犹豫地喝下那碗不知名的汤药。 哪怕这可能是一碗致命的毒药,他们也心甘情愿。 毕竟,相比于承受时疫带来的无尽痛苦,死亡或许反而成了一种解脱。尤其是当病情发展到后期,病人往往会变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他们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云景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眼眶渐渐湿润。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她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透露出无比的天真和可爱。 然而,如果仔细观察,便能察觉到她眼神深处隐藏着的恐惧。 如此年幼的孩子,却要经历这般磨难,这让云景不禁想起了儿时的云迢,那时的她也是这般乖巧可人。云景缓缓蹲下身来,使得自己的目光与小女孩平齐,然后轻声说道:“当然,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温柔,仿佛给了小女孩无限的力量和希望。 云景又和小女孩交谈了一会儿,然后才转身回到刺史府。 “大人!”一见到云景回来,刺史便迎上前去,满脸喜色地问道:“他们真的有救了吗?” “嗯。”云景点点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那是自然。”然而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并不是十分确定,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对夏言的医术充满信心。 听到这个答案,刺史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紧接着,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云景见状,顿时愣住了,连忙伸手去搀扶刺史,不解地问道:“你这究竟是何意啊?” “下官怠慢了太子殿下与诸位大人,实在是罪该万死啊!下官惶恐至极!”说罢,这位下官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断地叩头谢罪。 “这有何对不住的?快快起身吧!”顾淮琛在唐少珩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轻声说道。其实他原本只是想在这附近随意逛逛,散散心,却未曾料到竟会在此处碰见他们二人,“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为百姓好,等我回到京城,定会让父皇奖励于你。” “您过奖了,下官不过是尽自己所能,为老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能得到太子殿下如此赞誉,下官真是受宠若惊啊!”听到顾淮琛不仅没有怪罪自己,反而还要向皇上奏请赏赐,这位下官激动得热泪盈眶。 顾淮琛心里很清楚,如果仅仅因为这个小小的疏忽就去责罚这位一心为民的好官,一旦被别有用心之人知晓,恐怕会借机弹劾自己。况且,在如今这般生死攸关之际,岂能只顾及个人的安逸舒适呢?其他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了。 顾淮琛让刺史快起来。 刺史喜上眉梢,起身时险些崴了脚:“下官去看看那些百姓。” 刺史出了门,脸上的笑意愈来愈盛。 太子殿下夸奖他了,太子说他是好官! 有什么比得到其他人的赞誉更让人高兴的呢?更何况对方还是太子。 说不定得到顾淮琛赞誉的不过三人呢?那他岂不是脸上贴金? 如果不是不可以,他都想让顾淮琛给他写一幅字,让他悬挂于书房。 …… 半个月后,京城的人拿到了来自并州的书信。 顾径微拿着信封,迟迟不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