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邀请了郡主?”赵夫人满脸讶异之色,声音不由地提高了几分,“郡主不是一向与令仪交好吗?此次未必会赏光前来吧?” 她曾听闻赵幼悟与云迢之间有些摩擦,尽管云迢向来心胸开阔、豁达大度,但倘若这次较起真来,执意不愿与赵幼悟维系那虚假的和睦又当如何呢? “这”赵幼悟顿时语塞,她从未想过云迢可能不会赴宴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娘,要不您替我出去瞧瞧可好?” 只要云迢能够现身,那么关于她们二人不和的传闻自然不攻自破,如此一来,今后的各类宴会想必也不会将她拒之门外了。 况且颜笙此前与云迢的关系亦不融洽,现今却能冰释前嫌,难道云迢就偏要自己和她揪着过去不放吗? 赵幼悟坚信云迢定不会与自己斤斤计较。 …… 唐世忱来到赵府门前,还未等他敲门,府上的阍人便眼尖地发现了他,赶忙迎上前去,请他进府。 按照大周律法规定,男子在迎娶新娘时,最多只能在前厅门外等待,不能进入后院。因此,唐世忱谨遵规矩,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静候着赵幼悟。 前厅里的人们听闻唐世忱已经抵达,纷纷骚动起来,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涌出去看热闹。 这些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赵家此番可是铁了心要抱住唐家这棵大树,背后肯定没少下功夫。只是具体用了什么手段,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也出去瞧瞧吧。”云迢见状,笑着对身旁的颜笙提议道。 颜笙颔首表示同意,随后两人一同起身朝屋外走去。 云迢第一次见到身着大红色衣衫的唐世忱时,不禁感到一丝惊艳之情涌上心头。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唐世忱如此着装,但此刻却发现他穿上这鲜艳的颜色竟如此不同。 然而,对于云迢来说,唐世忱穿着怎样漂亮的衣服都与她毫无关系。她唯一所期望的就是唐世忱今后不再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毕竟唐世忱可能会因为想要报复或者让唐少珩痛苦而对她施加伤害。她深知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因此内心充满警惕。 云迢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绝不想成为这场争斗中的牺牲品。无论如何,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只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唐少珩放不下她。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颜笙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把正沉浸在思绪中的云迢吓得不轻。 “什么事情啊?一惊一乍的!”云迢抚着胸口抱怨道。 “先前我成亲的时候你怎么没来参加?反倒是今天跑到赵幼悟这儿来了!”颜笙面露愠色,质问起云迢来。 难道云迢是故意不来参加自己婚礼的吗?还是说她根本就看不起自己?想到这些,颜笙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怒意。 面对颜笙的质问,云迢显得很无奈:“你也不想想我们当初的关系有多糟糕?几乎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吧!大家都心知肚明咱们俩不对付,如果那时我真的去了你的婚礼现场,恐怕别人都会觉得我脑子坏掉了呢!” 想当年,她们之间势同水火、针锋相对,如今却能如此平和地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甚至还会相互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这实在是令云迢大为吃惊。 此时此刻,不远处的唐世忱也注意到了云迢的声音,并将目光投向了她所在的方向。当两人的眼神不经意间交汇时,云迢突然感觉到唐世忱的目光十分复杂,其中似乎蕴含着许多难以言喻的情感。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云迢不禁心生疑惑,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脸颊。 而另一边,唐世忱看了云迢一眼,目光软软。 起初,他故意挑逗云迢只是为了惹恼唐少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对云迢产生了真挚的感情。这种变化连他自己都感到始料未及。 只是他注定得不到她,不过没关系,唐少珩也没得到她,他心里稍稍有些慰藉。 至于那个沈谌,能给云迢幸福那是最好的,不能也没关系。 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唐少珩和云迢二人再续前缘。 不过他觉得自己是多虑了,现如今和云迢打得火热的沈谌,和唐少珩的性子可是大相径庭,兴许云迢已经不喜欢像唐世忱那样的了。 “新娘子出来了。” 喜娘的话打断了唐世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