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唐少珩时常来长平长公主府。 虽然大多数闭门羹,但偶尔还是会被请进去吃茶,运气好些,还能遇上云迢。 京中也有了些许闲言碎语,诸如唐将军想要入赘公主府,昀昭郡主与骠骑将军兴许已经暗通款曲等等。 云谏简直快要气死了! 他自己不要名声倒也罢了,左不过他以前便是纨绔,何苦要害他的姝儿? 唐少珩也终于觉得不妥。 他用浣花笺给云迢写了几句话,让她的贴身婢女转交,也不知小姑娘是否会看。 自个儿则闭门谢客。 直到云景上门…… “慎之。”唐少珩面色憔悴。 “你这厮……”纵然有许多话将要出口,但是看到他这般模样心里也不大忍心。 “放过姝儿吧。” 云迢是那样天真的一个女子,唐家又太乱了,不适合她。 …… 他们说了些什么,除了他二人,再无人知晓。 只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云家大公子似是不太在意他到公主府来。 却说云迢,看到唐少珩托文竹给她的浣花笺,气的不行却又羞怯。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这分明就是一首情诗! 她却又不免感叹,他一个武将,竟也能写出如此酸的诗句,也实在是不容易。 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唐少珩只是为了避人锋芒才会装成纨绔,其实私下从未放弃过研读诗书。 云迢思来想去,也去制了一纸浣花笺。 写在浣花笺上的字字迹娟秀,也不枉云谏用心教她。 她的字师承云谏,少了云谏字里的豪放,多了独属于她的温柔小意。 “文竹,你明儿个出府去,将这个交给骠骑将军府的小厮。” 相信他见了她写的字,就都明白了。 只可惜唐少珩被唐父叫回唐家了,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她写的诗,否则定要来长公主府见她。 …… “你知错了吗?”唐父一鞭一鞭的打在唐少珩身上。 唐少珩疼的脸上全是汗,可他还是咬紧牙关。 约莫打了三十鞭,唐少珩身上穿的白袍已全部染红。 “你还不知错?”唐父似是气急了,“长平长公主是咱们能招惹的吗?” “我心悦郡主,便勇敢追求,我有何错?” 唐父见唐少珩还是一副死性不改的模样,扬鞭欲打。 “伯爷,您别打了!长瑾可是我们的亲生儿子,您难不成想让妾身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唐夫人急死了,“长瑾,你和你爹服个软、 认个错,行吗?” “儿子没错,为何要服软认错?” “你竟还不知悔改?”唐父又是一鞭下去,“老夫今儿个就打死你,再去和长公主赔罪。” 打了大约五十鞭,唐父才收手。彼时唐少珩已经奄奄一息。 唐父心里还是不落忍,让管家去请郎中来为他诊治。 唐家的事情传到长公主府,云谏只是扯了扯唇。 “怎的他没被打死?”云谏恨不得唐少珩就此死了,从此再也不来打扰他的姝儿。 “子骞。”顾径微靠在他肩膀,“咱们是不是太狠了。” 如果他们答应了唐少珩,是不是就不会出这些事? 顾径微是胆小的,是心善的,因此翰帝在处置了其他兄弟姐妹之后对这个同胞妹妹还是多加照拂。 诚然,一大半原因是因为云迢。 云谏沉默。 云迢知道他受伤了,让人以云谏的名义送了上好的金疮药过去。 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唐少珩在看到长公主府送来的金疮药,勾了勾唇,他知道一定是小姑娘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