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淑华一行人,春妮又要愁招人的事。 “要倒班,就还要招至少五十个人啊!”春妮决定在乡政府的公告栏里贴一个招聘启事。 招人的消息才一放出去,春妮家就来了不少人打探消息。 楚老太太按照春妮的意思,应付一波又一波的访客。 “是要招人,男女不限。” “对,对,对,厂里只有几间空房,留给需要住宿的人。” “什么?夫妻俩要求住一间?不行,不行,房间不够。安排不了。” “五十岁的要不要?不行,最好是18到30岁之间,男女都可以?” “身体必须要健康啊!” “什么时候面试?当然是下个星期一,在适春门口。” “总之,年龄在18到30岁之间,不限男女,只要身体健康,手脚勤快,都可以来试试。你们别来家里了。要问就去厂里问。”说完,楚老太太嘭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没办法,上门的人太多了,她老人家说得口干舌燥的,有些人还是听不懂话。累死她了,再有谁来也不开门! 不开门那是不可能的。不说楚老太爷和老李头,就是春妮几个上班的也是要回家的啊! 春妮也没想到,只是招个人,阵仗就闹那么大。只能在外婆面前陪着小心,“外婆,您老人家受累。等后天一过,就没得人上门叨扰你了。”又给楚老太太捶着背,捏着肩,总算是把老太太哄好了。 “春妮,春妮,你赶紧来一下。” 春妮正跟雨过天晴的楚老太太聊着天,就听见新来的保姆何白秀正大声唤着她,声音里的着急遮都遮不住。 春妮忙跑向声音的来处,只听楚楚正撕心裂肺地哭着,她心一紧,连忙接过楚楚。 “楚楚。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何白秀见春妮来了,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微微松了口气,指着楚楚的喉咙道:“楚楚的声音都哑了。这两天楚楚就有些轻微的感冒,何医生也带了药回来。药吃上,本来都好些了,只是有点咳了。没想到,天要黑的时候,楚楚和辞辞闹着要出门玩。回来的时候,楚楚就有些不舒服,我喂她喝了点开水。没想到,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烧上了。” 带着楚楚和辞辞出门玩耍的两老头,楚老太爷和李老头,有些不敢看春妮的眼睛。他们也不知道,只是吹了吹风,楚楚就不好了啊! 辞辞见妹妹哭得伤心,也跟着一起哭,两人的哭声惊得树上的鸟儿乱飞。 春妮心疼坏了,摸了摸楚楚的额头,真的是烫得吓人。 “呜呜呜呜呜,咳咳,咳咳,呜呜呜呜呜。”楚楚的哭声伴随着咳嗽声,让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春妮果断用包被背起楚楚,骑着自行车向着县医院而去。 “大拙,你赶紧跟上去看看,别让春妮母女路上出了事。”李老头连忙吩咐壮劳力李大拙,语气里的关切大家都看得到。 楚老太太瞪了眼不靠谱的老头儿二人组,又对李大拙扬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大拙,麻烦你了。” “楚奶奶,你也别太担心,宴清还在医院值班呢!有他在,楚楚会没事的。你们赶紧回去吃饭,然后上床睡觉。等你们醒来,一定会看到活泼可爱的楚楚的。”李大拙摸了摸辞辞满是泪水的脸庞,飞一般骑着自行车走远了。 春妮背着楚楚马不停蹄往医院赶,楚楚更是哭了一路,哭得嗓子都哑了!春妮不敢停下,只得边哄边骑车,恨不得把自行车轮子骑得提溜转。 只是,夕阳的余晖并不能很好的照明。春妮一个没注意,经过一个大坑,母女俩统统摔倒在地。 还好春妮反应得快,并没有把背上的楚楚摔出来。 楚楚经此一吓,哭得更凶。 “楚楚乖,妈妈看看,有没有摔着啊!”春妮打开包被,借着朦胧的光,摸了又摸,检查了又检查。 “还好,还好。楚楚并没有伤着。来,到背背里来,妈妈,送你去医院,爸爸看看就好了。”春妮又背起楚楚,骑着自行车朝医院而去。根本没听到后面李大拙的呼唤。春妮此刻眼里心里就只有楚楚,只有她的女儿。 春妮一到医院,就去找了何宴清。 “宴清,楚楚生病了,你赶紧看看。”春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身上更是脏污一片。 看得何宴清心疼坏了。“春妮,你不着急,我把孩子抱去给罗医生看看。”罗医生是专治小儿病症的医生。 何宴清查问了春妮楚楚的情况,大致对病情有了了解。只是医不自医,他害怕自己对楚楚的疼爱,影响他对病情的诊断和用药的判断。 罗医生很快开好了药,让春妮碾碎了让楚楚喝下。又交待道:“楚楚还在发烧,还有些凶险。今天晚上还是要好好照顾,先把温度降下来。”春妮连连点头。 春妮这才松了口气,才感觉右手臂隐隐作痛,掀开袖子一看,好大一片伤口。应该是刚刚摔伤的。 春妮的眼泪就要落下来,哭唧唧的道:“好疼。”人真的很奇怪,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很坚强。如果有人关心一两句,或是一个关切的眼神,就会变得特别软弱。 何宴清又好气又好笑,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忙找出碘酒给春妮处理起伤口来。 “怎么擦伤这么大片?怎么弄的?痛不痛?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语气里的心疼藏都藏不住。 李大拙默默地抱着楚楚看着俩人,觉得肚子更饿了! 狗粮虽好,但不能多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