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夏至就在家里陪外公钓鱼,帮姐姐带孩子,甚至能帮外婆收桂花。 桂花飘香的季节,谁人不想要腌制一瓶甜蜜蜜的桂花蜜呢! “姐,明天,我打算去一趟蓉城,看看秋果和宴宁,顺便去看看云舒。也不知道她在学校过得好不好。” 这个她,明显说的是云舒。 春妮:妹妹才是顺带看的吧,春妮想吐槽。 春妮抬起头来,看着夏至那坚毅的面庞,本来打趣的话没说出口。 “去吧,去吧,一阵秋雨一阵凉,你给妹妹们带两床被子去,别整感冒了。” 夏至没错过姐姐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戏谑,笑着让外婆收拾被子去了。 春妮……罢了,罢了,弟大不中留啊! 翌日清晨,夏至就背着被子出了门。 他骑车到了县城,把自行车送到了医院,就去了火车站。 夏至马不停蹄地到了华西医专,却被看门的老大爷拦了下来。 “小伙子,找人啊?” “我找临床医学杨秋果,我是她哥哥。” 老大爷凭借着火眼金睛不知揪出多少想要混进学校的坏分子。才不管什么军装不军装,拉着夏至就是不松手,“单位介绍信拿来。” 夏至摸出介绍信,才被允许进门卫室。 “小伙子,你当兵的,应该知道一句话,无规矩不成方圆。学校规定不允许外人进校,你在这里等等,老头儿亲自去帮你叫人。” 夏至当然是万分感谢了。他没来过学校,还不如老大爷熟悉,他去叫人可比自己方便多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秋果朝门卫室跑来。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秋果看见夏至自然高兴极了,笑容像向日葵般灿烂。 夏至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回道:“回来几天了。你上午还没有课?” “没课了。” “那行,这是姐姐让我给你和宴宁带的被子,你先把自己的被子送回宿舍。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找宴宁,中午哥请你们吃大餐。” “太棒了。学校里面的饭菜虽然不错,不过老是吃那些,总觉得嘴巴里淡淡的。” “快去,快去。” 秋果的宿舍显然离大门不远,十分钟不到,就返回来了。 秋果上前挽住哥哥的手,“走吧。” 夏至和何宴宁其实算不得熟悉,但现在宴宁也算自家妹子,肯定也得照顾啦! 宴宁把被子拿回了寝室,三人就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夏至把菜单递给宴宁,两个小姑娘就头挨着头商量起要点的菜来。 等菜的功夫,来了身着体面的两个年轻女人,坐在了隔壁桌。两人显然是经常来店里吃饭的,飞快点了菜,就聊起了八卦。 “你知道云舒那事吗?” 夏至也没想到会在饭店听到云舒的消息,云舒的名字挺特别的,任职的学校也就在附近。大概可能也许说的女主人公真的就是夏至认识的那个云舒吧。 另一个女人八卦道:“她不是跟数学组林远耍朋友吗?怎么好好地就分了手了呢。” “哎,那林远也是,都处了几年的对象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听历史组的潘老师说的,好像是云舒身体有毛病,不能生。那林远可是几代单传,他妈怎么受得了这毛病,死活不让云舒进门呢?” “云舒前几年不是下乡当了知青,说不定那个时候就落下病了。” 两个眼神交汇,说不出的心领神会。 秋果正要起身,夏至拉了拉,自己站了起来。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蓉城中学的老师吗?” 两个女人还以为夏至是学生家属,其中一女的神情倨傲,有些居高临下地问:“是啊!找我们有事?” 蓉城中学可不是一般的高中,在省内都是排名靠前的,只因他们在学校任教,平时不乏亲友,甚至还有拐了几个弯的亲友找他们走后门的。好的高中才能教出好的学生,这个年代大学生有多稀罕,好高中就有多稀罕。要不是看夏至穿一身军装,还小有级别,他们还不愿搭理他呢。 “哦,原来真是老师啊!我就不明白了,人民教师难道不是传道授业解惑的人,而是藏污纳垢的罐子?满嘴仁义道德,心里不知多么肮脏,才会把人想得那么糟糕。你们这也算为人师表?” 遇到云舒的事,一身正气的夏至瞬间成了喷子。 两位老师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可能也知道背后说人是非不大好,指着夏至说了半天,“你!你!你!”平时嘴皮子利索得不行的老师,竟被堵得哑口无言。 见饭店里其他人都在看热闹,两位老师平时被人吹捧习惯了,实在不适应店里其他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拿起包包就冲出了饭店。 “哥,好样的。他们怎么这样诽谤云舒姐,我们咋就不能说说他们了啦!他们那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宴宁连连点头,她也是认识云舒的,为人和善,说话温温柔柔的,怎么就被人那样说。 “不了解事情经过,怎么就能乱发表意见呢!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还不知道那些人背后怎么乱传乱说呢!” 秋果叹了口气,“云舒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遇人不淑了呢?还不知道在学校怎么着了呢?” 秋果是有固定对象的,对交往这回事,很有发言权,“好聚好散不好吗?非得搞得现在流言满天飞。” 夏至强压住自己内心的不爽,用力扯出个笑容,对着两妹妹道:“先吃饭吧!吃了饭就回学校休息,下午还有课呢!” 一场闹剧到底影响了吃饭的心情,三人匆匆吃完饭就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