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店家去敲那美妇人的门,请她出门吃饭。没不成想,半天没人应。 老板急了,叫来春妮帮忙开门进去看看。 “靓女,你帮我进去看看吧?”老板很着急。他马上要拆迁住楼房了,并不希望饭店此时出意外。 这家店就老板两口子在经营,这老板娘还去海边收海货没回来。当然只有春妮这个女孩子比较方便进女客房间了。 春妮答应了。她拿着钥匙打开了门,看到那美妇人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她叫了声阿姨,没有回应,就走到了床边。却看到那美妇人脸色潮红,显然不大好。春妮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温度很高,急忙出了门跟老板说明了情况。 老板焦急万分,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他那婆娘应该是回娘家了,店里还有其他客人,他根本走不开。 春妮看他急出了汗,连忙阻止了他的暴走,道:“老板,你还是叫人把那人送去医院吧,再这么烧下去,怕出事。” 那老板神情猛然一松,惊喜地看向春妮说:“靓女,我这里确实走不开,你看能不能帮个忙,帮我送她去医院。”看春妮皱眉,又忙道:“我不是推卸责任,我确实走不开。医院就在那条大马路的尽头,大概二里路。我再给你们准备一个手推车,把人放在上面,就方便很多。不让你白做活,你帮了忙,我就把你们今天的房钱免了。你看怎么样?”说完期盼地看着春妮。 春妮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 设身处地想想,如果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地,生了病,她肯定也希望有人伸出援手送她去医院的。 春妮去跟孙平说了声,就跟杨邦明去推了小推车。孙平跟了上来,却被杨邦明劝退了。是啊,那韩雪萍也需要人照顾。 春妮去扶了那美妇人出门,小心翼翼把她放在推车上。那人看了眼春妮,松了口气似的,又闭上了眼睛。 这两年生活好了,杨邦明去找了个老中医调理,身体也好上许多,至少跟平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他主动去推手推车,春妮在旁照看。 二里地说远也不算远,两人仅仅用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到了医院,那美妇人很快被医护人员带了进去。杨邦明放好手推车,就准备拉春妮回去。 春妮还是有点不放心,劝杨邦明道:“我们好人做到底,等那人醒了过来再走吧。”杨邦明点头答应。俩人就在楼道上站着,看着病房里面医生忙碌。 “快让开,快让开!”楼道尽头传来了一人歇斯底里的叫喊。 春妮抬头一看,原来是一群脏兮兮的人推着一辆板车过来,车上一人血淋淋的。边上的人都满脸焦急。 忽然,春妮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薛少红。春妮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终于确信那群脏兮兮的人群中确实有薛少红,还有她的表哥刘畅。 春妮见那伤者被医护人员带进了抢救室,看那薛少红蹲地上急促地呼吸,忙上前帮她顺气。薛少红抬头看见是她,欣喜地道:“啊,是春妮啊,你怎么在这儿?”她差点以为遇到了流氓,她可是学过咏春的,分分钟就能给坏人来个过肩摔。幸亏她回头看了看,不然就误伤啦! 春妮给她简单说了她的来意,把她扶到走廊上的座椅上休息。那刘畅也跟着坐了过来。 “哎,我表哥在这儿有个工地,我今天刚好去看他。没想到会碰到意外。那人也不知咋的,直接从二楼摔了下来。我就跟着我哥到医院来看看。”说完还瞪了刘畅一眼。 刘畅被瞪得莫名其妙,还是解释了一句:“哎,这工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做事太较真,工地上已经很辛苦了。他在我们工地下班后还要做其他零工。你说说,这没休息好会不会影响工作?要不是缺人缺得厉害,我还不想用他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的杨邦明就很有想法,他是没时间做这建筑工人,但是乡亲们有啊!他就开始询问起工人的待遇问题来。听说一个月100块,还包吃住,他就打算带着乡亲们来做这个工人试试看。毕竟土里刨食一年都不见得能存够100块。 “做建筑工人就是辛苦。”刘畅感叹道。 “没关系,我们农民最不怕的就是辛苦。”杨邦明打定主意回乡招人了。 一个缺人,一个要人,两人相谈甚欢。 “温多粮家属!”过了小半个小时就有医生出来找人。 刘畅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他们工地上受伤那个的名字,连忙上前询问伤情。 杨邦明跟春妮对视了一眼,才说:“我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春妮点头同意道:“我也觉得耳熟。” 薛少红拉住要往病房去的春妮说:“春妮,怎么,这人你认识?” 春妮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确定,要去里面看看才知道!” 农村人叫大名的真不多,都是狗蛋二娃三丫的叫。 刘畅听完了医生对病情的诊断,走到薛少红身边跟她说:“老天保佑,温多粮没事,就是左腿骨折。养一段时间就好。”春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