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故（引子2）

日子总是大多数平平淡淡，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徐来除了在婆婆那里知道林若若要来时，心情会有些起伏波动外，其他的时间总是喜欢一个人在宿舍里待着，即便是同屋比自己大3岁的哥哥也很少与徐来交谈，加上大3岁的哥哥每天还要上学，福利院里白天基本都是只有徐来一个人。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在林若若的影响下，徐来逐渐开始到福利院外面，和附近的一些小孩一起玩耍，自卑的心理仿佛正在逐渐被抚平。 2002年，11月23日，徐来很早就起了床，站在二楼走廊的小窗户前，徐来没有去问婆婆林若若什么时候来，因为今天是周六，按照以往的时间，林若若很快就会来了。 可是，今天的徐来在窗户前等了足足2个小时，眼看都已经下午了，本来早应出现在街道上的夏利并没有出现。 与此同时，在这一天，东广禅城市出现了一种新型的肺炎病毒。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全国，在面对未知的情况下，全国各地人心惶惶，对于这未知的病毒都充满了恐惧。 同样，这样的氛围也影响到了临郎福利院的徐来，他能感知到的是福利院的哥哥姐姐们都开始不去学校了，福利院的大门也好几天没有打开，街道上都是穿着防护服的人，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些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 又过了半个月，他懵懵懂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很想知道林若若的情况，因为半个月里他没有林若若的消息，他想把婆婆分给他的板蓝根送一些给林若若。 又过了2天，徐来发现在福利院做饭的李大妈泣不成声的从婆婆的房里走了出来，后来徐来知道，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病毒夺走了李大妈丈夫和女儿的生命，原本美满的家庭，现在只剩下李大妈1人。 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里，年龄尚小的徐来注定只能是一个旁观者，他做不了任何事，包括去见一见林若若。 2003年1月1日，这一天是元旦，去年的元旦徐来第一次见到了林若若，但短短过去一年，在这场变化下，让他的心里惴惴不安，这是一个懵懂的、清澈的、不含一丝杂念的情感纠葛，他非常担心林若若。 这让他鼓起勇气找到了婆婆。“婆婆，您能给若若打个电话吗？” 婆婆对于徐来找自己给林若若打电话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脸上德清却有不易察觉的微妙变化，然后才对徐来说道：“小来啊，婆婆也想给若若的爸爸妈妈打电话来着，没人接听，估计是他们都在忙，若若的爸爸是医生，肯定更忙。” 婆婆故作平静的说着，仿佛怕徐来发现什么一样。 徐来虽然只有不到6岁，但从小胆小但又独立的性格，让他很小就学会了观察别人的表情，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但他没有戳破这个从小将自己带大的婆婆，他想自己想办法去找林若若。 2003年1月2日02点，午夜的街道格外冷清，即便是江城这个夜生活逐渐兴起的城市，在新型病毒的笼罩下，也变得格外冷清，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徐来是知道林若若家地址的，是林若若告诉他的。 徐来攥着手上的“简易地图”，毅然决然从二楼走廊的小窗户翻了出去，他只有5岁，或许都不明白如果感染了病毒会发生什么，但她现在就想见到林若若而已。 实际上，由于福利院的位置十分偏僻，所以直到这次病毒过去，这一片城乡结合部的区域都没有一个人感染这个病毒。 夜晚的寒风格外刺骨，徐来本就单薄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他并没有打退堂鼓。 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离开福利院，加上基本不识字，他只能拿着一次许若若简单画的一幅路线图去寻找，实际上只有不到2公里的路程，徐来找到林若若所在的小区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但走到小区门口时，直接遭到了保安的阻拦。 “小朋友，你是哪一户业主家的孩子？现在特殊时期你是怎么偷跑出来的？”看上去50多岁的保安询问道。 “我我是来找人的，我想找林若若，她住在这个小区。”徐来没有想那么多，将到这里的目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保安。 “姓林？蛮少见的嘞，小区里面住的人很多，你知道他家的具体住址吗？”保安进一步询问。 “我我忘记了。”徐来懊悔，怎么就忘记了林若若家的具体地址，但又想了想，他又对保安说道：“他爸爸是医生，叫林图南。” 听到林图南的名字，保安的表情一变，显然是认识林图南的，但并未直接回答徐来，而是又询问道：“小朋友你家是住哪儿？” 徐来也没怀疑“我住在临郎福利院。” 听到徐来的回答，保安也是一怔。旋即到保安亭用配的座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没多一会儿，徐来的婆婆徐明慧骑着一个二八大杠就过来了，随行的还有2名社区工作人员。 虽然这个地方目前还没有病毒传播过来，但应该有的防控必须要落实，确保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 徐明慧的事迹别说是他们所在的这个社区，整个江城也有不少人知道，人们都十分钦佩徐明慧，所以保安在听说徐来是福利院的孩子后，第一时间就拨通了福利院的座机。 徐明慧为了来接徐来，又联系了社区的工作人员随行。 “你这孩子，这么晚了跑这儿来干嘛？这不是让婆婆担心吗？”徐明慧嘴上说着埋怨的话，但眼神里都是心疼。 “婆婆，我想找林若若，我有点有点担心她。”徐来这样回答道。 听到徐来的话，徐明慧不知道是看徐来心疼，还是听到徐来的话有所感伤，莫名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但旋即边用手轻抚掉了眼角的泪水，并平静的对徐来说道：“小来啊，若若妹妹在家里很安全，现在最危险的是外面，你既然担心若若妹妹，那你就要保护好自己，等一切都过去了，婆婆再带你去若若妹妹家好不好？” 徐来眼神有些迷茫，朝着小区内看了看，无奈的点了点头。 在徐来转身拉着徐明慧的手往回走时，临街一栋楼的阳台上，哭泣的小女孩也看到了徐来的身影，想要叫住徐来，身后却传来的妈妈刘素芳的声音。 徐明慧带着徐来回到福利院后，社区人员在知晓徐来除了保安以外没有其他接触者后，嘱托了一番徐明慧要看好孩子，便离开了福利院。 时间转瞬即逝，来到了2003年7月5日，病毒得到有效控制，越来越多人开始走上大街呼吸新鲜空气，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半年里，徐来再也没有见过林若若，经常离开福利院打听，却没有林若若的任何消息。 这段时间里，婆婆总是以各种借口不让徐来去找林若若。在徐来一再追问下，婆婆告诉徐来，说林若若全家都搬走了，去了金陵，因为林若若的妈妈是金陵人，林图南也为了满足妻子陪伴老人的心愿，辞掉了银潭医院的工作，一同去了金陵。 随后，见徐来不信，徐明慧还说：“小来啊，若若妹妹的户口在江城，他没有转户口，7岁的时候还是要来这里读书的，到时候你还可以见到她。” 徐来信了，他要等林若若回来，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