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咱们这包子一直卖的是四分钱一个,那些人都习惯了,要是突然之前提价,咱们的包子肯定会被人嫌贵,到时候,就卖不出去了。”徐清想也没想,否决了这个建议。 要是刚开始的时候,一直卖的是五分钱一个,那没关系,可关键是,她因为怕竞争不过潘叶,直接降了一分钱出售,卖的是四分钱一个的包子。 这要是莫名其妙涨价了,她怕那些顾客不买账。 “涨价不行,那咱们的包子做小一点,原本一斤面,能做二十来个包子,但要是做小一点的话,三十个包子也不是不能做。” 牛大嘴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越想越兴奋:“做包子不是还要买肉吗?咱们可以不买那么好的肉,隔夜肉之类的也行,便宜。” “做馅料的时候,少放点肉,多放点菜,这钱不就省下来了吗?” 徐清故作迟疑道:“妈,这真的能行吗?” 牛大嘴一挥手:“怎么不行,咱家的包子卖的便宜,这一分价钱一分货,早就标明了的,之前让他们占了那么多便宜,也该知足了。” “行了,看你那样子,就知道,是个不顶用的,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商人。” 这古话都说了,无奸不商,牛大嘴一直把这句话奉为圭臬。 当天晚上,牛大嘴牌缺斤少两包子,新鲜出炉了,个头小了一圈不说,里面的肉馅也有名堂,都是些卖剩下的便宜肉,比早上的新鲜肉,便宜个两毛钱。 除此之外,她还掐着放肉,肉放多了划不来,她也舍不得。 徐清在包子做出来后,第一时间夹出来一个,稍微晾了一下后,一口咬下,细细咀嚼了两口,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咋样?我这手艺。” “虽然比不上你,但也应该不差什么了,这些天,我跟在你屁股后面打下手,可不是白干的。”牛大嘴得意洋洋道。 这锅包子,可是全部出自她的手笔,徐清全程没插手。 “妈,你自个尝尝吧!” “我觉得这不行,没什么味啊!”她觉得不好吃,没滋没味的,不知道在吃什么东西。 这东西她可不敢夸,要是夸了,牛大嘴那尾巴还不得翘天上去,这玩意,放到镇上,可没啥竞争力。 别人买过一次,上过一次当后,基本上不会花钱买第二次了。 牛大嘴不信邪的自个吃了一个包子,还真是,虽然觉得不太行,可是不能不给自己面子:“我觉得还行啊!是不是你太挑了?” 徐清无语了,能不能实事求是一点啊! “妈,好吃不好吃,咱们说了不算,顾客说了才算,糊弄自己简单,糊弄别人很难。” “包子可以小一点,但是不能太小,至少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肉也不能太少,都没味了,感觉在吃菜包子,还是没油水的那种。” 这话传到牛大嘴的耳朵里,纯粹就是脱裤子放屁,说了跟没说一样,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大刀阔斧的改革了,谁来都动摇不了。 “除此之外,妈,咱们之前说的,顺带卖农产品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觉得可以试试,也不失为一条出路,万一这个能行得通呢!”徐清暂时没想到其他的,只能从这方面找补一些。 “行吧,我明天回去,给你弄两只鸡,再弄点土鸡蛋过来,看能不能卖掉。”在这点上,牛大嘴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妥协的,也要给合伙人一点面子。 徐清点点头,只能先这样,没别的法子了。 第二天,个头稍微小一些的包子出炉了,牛大嘴看买的人没发现什么不对,顿时一喜,想着第二天,包子馒头可以再做小一点,循序渐进的来,说不定没人能发现呢! 徐清想过阻止,可看到实打实节省下来的成本,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只能安慰自己,是她婆婆太强势了,她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与此同时,她这么干,何尝不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万一她们这么干没人发现呢! 真要是行不通,到时候再改回来不就成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牛大嘴断断续续来了镇上几次,大半个月后,徐清卖的包子,已经缩小到了原先的2\/3大,这时候,哪怕反应再迟钝的人,也该知道她家的包子不对劲了。 徐清这边生意顿时冷清了下来,潘叶那边却客似云来,她包子做的少,但是粉面这些多啊! 准备的食材,每天都能消耗的差不多,有几天,甚至出现了骨汤不够,顾客来的太晚,没吃上的事。 原本来买包子的人,一问价格,绝大多数都会选择坐下来吃一碗素粉或者是素面,毕竟才一毛钱一碗,里面的小料却如此之多,猪血海带青菜,还有随便夹的酸辣菜梗。 吃粉是一种习惯,一旦养成,就再也戒不掉了。 潘叶看到集市前头面馆的老板娘,来她这吃过好几次粉了,有时候,还会跟她搭话,话里话外都在打听她汤底的配方,可能要不了多久,石牛镇上,第二家粉店也开起来了。 潘叶对配方是三缄其口,虽然没什么秘密,就是棒骨汤加一些调料,和满满一大勺的味精,但是到底不想告诉她的竞争对手,她还要挣钱养娃,外加存钱养老呢! 徐清原本以为,包子改回来后,就能把流失的客源给找回来,谁知,那些人不买账了。 而且,镇上赶集的那天,集上,有别的人在卖包子。 徐清听粮油店老板娘说集上有人在卖包子,坐不住了,把摊位交给婆婆看管,自个就赶了过去,看到底是谁在抢她的生意。 “嫂子,怎么是你?”徐清的声音里,满是震惊。 她没想到,背刺自己的,竟然是教她做包子的娘家嫂子,这是什么意思? 潘水站起身,神色有些尴尬的看着徐清:“我我我来集上卖包子,给你侄儿挣学费。”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于无,与此同时,脑袋也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