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部长知道轧钢厂要有干部职工调离的事儿,这事儿还是他们开会研究定下来的,部里最近也正在研究怎么安排被调离轧钢厂的干部职工。 当吕部长听傻柱说,轧钢厂要被调离的干部职工因为不愿意离开轧钢厂,而到处托关系找门路,立马就上了心,于是就向傻柱寻问详情。 傻柱一听这才明白,然后把轧钢厂最近的一些动向原原本本说给了吕部长。 吕部长听完皱了皱眉,他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麻烦,看来这事不能拖,越拖恐怕后面的麻烦会越大。 轧钢厂要被调离的这些干部职工,绝大部分可都是技术工人,谁都不可能让几百号手里有技术的工人放在轧钢厂没活干还白领着工资,因此,轧钢厂由于生产方向的调整,这些干部职工要被调离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可看轧钢厂现在这种情况,这事必须快刀斩乱麻,把该调离的尽快调离,到时候工作调动的通知下来,木已成舟,这些人就算再不愿也没招了! 要是再这么拖下去的话,最后大家不愿意离开轧钢厂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要是一不小心这几百号人联合起来闹出点什么事儿,到时候可就真的成大麻烦了! 想到这,吕部长看了看断鸿绪,突然问道:“鸿轩,对这件事你怎么看?你觉得这些人应该怎么安排?” “我?” “对,你!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段鸿轩想了想:“既然轧钢厂以后的生产方向要调整,厂里这些没活干的人当然要调离,这没什么好说的!” 吕部长点了点头没说话,段鸿轩见状就继续道:“可是这事儿我觉得部里有一点没处理好!” “哦?说说看!” “部里不应该这么早就把消息放出来,结果现在闹得轧钢厂人心惶惶! 部里应该先保密,等研究好了要被调离的这些人的去处之后再放出消息,同时就公布要被调离的人的名单,让这些人想找关系都没时间! 现在这样一闹,你能把这些人的去处还没安排好,可这些人要被调离的消息就已经在轧钢厂闹得沸沸扬扬! 作为轧钢厂的干部职工,尤其是那些中层领导干部,只要不是笨蛋,都能看出来以后轧钢厂的发展会越来越好,这种情况下谁愿意离开?既然不愿意被调走,当然得提前找门路了! 吕伯伯,这事儿你们可别再拖了,这可不是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调离的事,这是几百号人! 您想过没有,作为轧钢厂的人,一些工作岗位被取消了,哪些人要被调走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里面但凡有一个原本应该被调走的干部通过关系留下了,只要有人稍微一闹腾,就会酿成群体性事件! 等到那个时候你们恐怕就不好处理了! 所以我觉得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你们上级领导有欠考虑之处!” 段鸿轩说完,一下给吕部长说的没话说了,吕部长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时罗主任开口道:“老吕,人家鸿轩说的没错!这事你们的确安排的欠妥,得赶紧把这事处理了,要不然没准还真会闹大呢!” 段鸿轩笑呵呵道:“罗姨,万一这事儿到时候真的闹大了,最后倒霉的也是杨厂长! 领导再怎么没安排好,最后出了事儿不可能让领导背锅,英明的领导怎么会出错呢,就算出错也是下面人的责任,最后只能让杨厂长背锅了!” 傻柱一听,忍不住诧异地看了看段鸿轩,随即见吕部长嘴动动似乎想说话,可最后却只是瞪了段鸿轩一眼,什么话都没说,闷着头不吭声,傻柱就忍不住想笑!段鸿轩这家伙胆儿太肥了,敢这么挪揄吕部长。 罗主任听了段鸿轩的话,见吕部长闷着头不吭声,就知道吕部长被气着了,罗主任也来气了,想收拾段鸿轩,可是她这会儿正坐月子,多少有点不方便,于是就用眼睛在桌上一顿踅摸,见实在没什么东西,就抓起一个橘子,然后瞪着段鸿轩:“你怎么说话呢,把你吕伯伯想成什么人了!气死我了!” 说完,罗主任见段鸿轩看向她,她这才把手里的橘子向段鸿轩扔了过去! 段鸿轩赶紧抬手抓住我飞过来的橘子,然后向罗主任讨好道:“罗姨,我没想气吕伯伯,我这不是顺嘴开个玩笑吗! 您别生气,您现在还在月子呢!” “知道我在月子还气我!过来,让我拧一下耳朵,要不然我这口气出不来!” “罗姨,拧耳朵就没必要了吧!” “你过不过来?你非得让我这口气憋着出不来是吧?赶紧过来,老老实实让我拧下耳朵!这时候你要敢把我气病了,我就让雨水找王主任去!” “得!您厉害,我服!哪有您这样的,还威胁上了,还是用自己的身体健康来威胁别人,您这种危险我可真是头一回见,我也真是开了眼了!” 段鸿轩一边嘟囔着,一边不情不愿走到罗主任身边,苦着脸弯下腰把脑袋凑了过去,罗主任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伸手就抓住段鸿轩的耳朵。 “啊!罗姨,轻点,疼!” 罗主任一愣,看到段鸿轩哭天抢地的模样,顿时大怒:“你鬼叫什么,我手才刚摸上你的耳朵还没使劲呢,你疼什么疼!” “啊?您还没开始呢!” “噗嗤!” “咯咯咯!” “哈哈哈!” 屋里众人一阵大笑,皱着眉的吕部长也被逗乐了,指着断鸿轩笑骂道:“这臭小子整天就知道耍怪! 老罗,使点劲儿,别对这小子客气!” 众人笑闹一阵,段鸿轩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坐回原位,然后嘴里还嘟囔着:“我可算是见识什么叫夫唱妇随了!” 吕部长没好气道:“我看鸿轩这家伙以前肯定没怎么挨过她爸妈的打,现在就是欠收拾!” 罗主任好笑道:“人家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又聪明好学,从小就得了小秀才的名声,她爸妈哪舍得打啊! 雨水,你和鸿轩打小就认识,你说说,她是不是从小就没怎么挨过打?” 何雨水笑着点点头:“罗姨,我就没见过鸿轩哥挨打!鸿轩哥小时候可听话了,爱看书喜欢学习,也不出去惹事,对人又懂礼貌,他爸妈才不会打他呢,那时候鸿轩哥可受她爸妈疼爱了! 她以前可不像现在这样! 咯咯咯!” 傻柱也点点头:“没错!鸿轩这小子他爸妈打不打他我倒不太知道,不过我知道胡同里那些大孩子都不会欺负他这倒是,而且要是偶尔有外面来的孩子想欺负鸿轩,胡同里的大孩子立马就为他出头,这小子在胡同里可受欢迎了!” “哦?”罗主任有点好奇,“这是为什么?” 傻柱撇撇嘴:“还能为什么,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呗! 这小子大小是真有礼貌,这点还真不得不服!甭管见了谁他都笑着跟人家打招呼问好,关键是这小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兜里随时都揣着零食糖果,只要见着胡同里的小孩子,就给人家发! 虽然我们这些大孩子有时候不好意思拿他的糖,可谁家没有个弟弟妹妹的,自己不拿他的零食,可自己弟弟妹妹没少吃他的零食糖果,你们说说,好意思欺负他吗? 所以打小胡同里和他年龄差不多或者比他小的孩子都特喜欢他,那我们这些当哥哥的有点事还不得护着他点儿!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小子打小就鬼精鬼精的,这是收买人心呢! 胡同里的孩子经常被他用零食糖果收买,甭说我们这些大点的孩子了,就是胡同里的大人见了这小子也喜欢的不得了,毕竟谁家没几个孩子!” “嚯!不得了!”吕部长笑道:“真没看出来,鸿轩真不简单,那么小就知道用糖衣炮弹收买人心了! 鸿轩,你这是跟谁学的!” 段鸿轩冤枉道:“天地良心,我那可不是收买人心,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家生活条件好点,我从小就不缺零食糖果,见胡同里的孩子很少能吃到零食糖果,我才给兜里揣着点,要是在胡同里能碰见就给他们发点! 我纯粹是好心呐,你们都是什么人啊,怎么把人想的那么龌龊,真是人心不古!好心当成驴肝肺!”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