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将烟盒给小刘，而后用火柴点燃，烟雾缭绕，林申陷入回忆。</p>
“胡勇吧，在这里算是个了不起的人！”</p>
林申说完，然后突然笑起来，“这个了不起不是你们了解的那个啊！”</p>
余则成点头，“这个我知道！”</p>
林申点头，“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那是去年前天的时候，我去倒卖粮票，结果碰到了同行，被人逮着一阵追打…”</p>
“后来是他出面帮我解了围，算是有恩于我！”</p>
“我呢，在大院里属于不听话的孩子，跟那些人玩不到一起，可跟这胡勇，我觉得志趣相投…”</p>
“后来他让我做这合金的生意，我觉得反正都是倒卖嘛，无非就是粮票变成了钢铁材料，便没觉得啥…”</p>
“再后来我找了小叔跟堂弟，便做起了这门生意。”</p>
“再然后…”</p>
“就是现在了！”</p>
林申说完，一支烟已经吸到头，手指再次碾碎。</p>
“不过，我说真的，那女人真不是我强迫的！”</p>
余则成听了点点头，“这点我们认同！”</p>
林申一愣，随后点头，“多谢！”</p>
“没什么！”</p>
余则成双手扶在膝盖上，突然问道，“你说林海和林全是你发展起来的，那郭胜军呢？”</p>
“他，不知道，应该是胡勇吧！”</p>
余则成眯着眼，原以为机械厂的人都是林申凭借关系发展的，看来这次还有意外惊喜啊！</p>
这个胡勇，不简单呢！</p>
“想起什么来再说！”</p>
余则成说完便起身离开，林申在后面低着头，“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告诉我家人！”</p>
余则成脚步停顿下，“可以！”</p>
离开屋子，小刘看着林申的报告面色欣喜，“主任，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容易开口，真是出乎预料啊！”</p>
余则成点头，“确实！”</p>
“那我们接下来趁热打铁，对付胡勇？”</p>
“不，你不是说这家伙是个会玩的嘛，这种人心思多，你越是觉得他重要，他越当回事。”</p>
“那…”</p>
“先去审那个女人！”</p>
小刘点头，随后三人来到最远处看押林雅萍的房间。</p>
屋子里，林雅萍靠在墙角，双手拽着自己的衣服，脸色憔悴，脑海中更是浮现出恐惧的画面，再想到院子里埋着的人，脸色更加苍白。</p>
那里，平时走路的时候，她都是绕着走的！</p>
“林雅萍，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住！”</p>
一进门，小刘就呵斥着，声音严肃，不容置疑。</p>
听到小刘的呵斥，林雅萍一个哆嗦，然后镇定下来，看着两人。</p>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p>
林雅萍咬牙说着，虽然院子里发现了死人，但只要咬定借口不知情，没有证据能拿她怎么办？</p>
“不知道？你在这里住了五年，那三人里最少有两人在五年内遇害，还埋在你们家院子里，不要说你不知道！”</p>
小刘怒气冲冲的喊着。</p>
这段时间里，就在四九城，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犯下三起命案，简直无法无天！</p>
“我不知道！”</p>
林雅萍继续说着，只是握着衣服的手指更加苍白。</p>
“你不知道，你…”</p>
小刘还要说话，余则成伸手打断，起身来到床头坐下。</p>
林雅萍眼神警惕。</p>
“其实，我在进来的时候，就在想，你能做下这种事，肯定有了心里建设，对吧！”</p>
“今天的林申，如果没有意外，是不是就是第四个？”</p>
“那前面的三个，会不会是一样的方式？”</p>
余则成在林雅萍身上看了看，林雅萍往墙边靠了靠，但脸上露出一抹痛苦，随即掩饰过去。</p>
“他们埋在那里，你晚上能睡着吗？”</p>
“不会做噩梦吗？”</p>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p>
“不知道就有用吗？”</p>
余则成突然站起来往外走，等来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林申那里已经全部交代了！”</p>
“换句话说，你跟胡勇的事情我们都掌握了！”</p>
“其实，你们投机倒把的行为已经足够定罪了。”</p>
“之所以过来，就是想给你个机会，说出心里秘密，免得死后不得安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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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p>
说完余则成离开屋子，身后小刘也准备离开。</p>
而此时，女人林雅萍瞪大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p>
林申，交代了？</p>
他为什么交代？不想活了？</p>
人家都知道了，那她还有活路吗？</p>
“等等，等等！”</p>
看到小刘就要离开，林雅萍猛地抬头大声喊道。</p>
片刻后，审讯开始。</p>
“说下那三人的名字！”</p>
林雅萍双手握在一起，脸色挣扎，不过这次很是配合。</p>
她要立功，她要争取活命！</p>
“这三人，最先的那个叫万韩，然后是翁传成，最后的叫于文鸿。”</p>
“说说他们是怎么回事。”</p>
林雅萍闭上眼睛，陷入回忆。</p>
良久，再次睁开后，看着伸开的双手。</p>
“或许，人只有到了生死关头，才会更加认清自己吧！”</p>
林雅萍自嘲的说着，笑靥如花，却多了些苦涩。</p>
“我们胡勇认识的时候，一个叫万韩的男人也喜欢上了我，他为了追我，不惜跟家里的老婆离婚，最后来到四九城找我”</p>
“胡勇为了让我死心，趁我们吃饭的时候，将他打死”</p>
“翁传成是四九城的人，在银行工作，胡勇鼓动他偷了银行不少钱，原本要一起逃离四九城的，后来也被”</p>
“这最后的于文鸿是东北那边过来的，说是找他办事，最后不知道咋了，就让我陪他，然后跟今天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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