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p>
阎解放眼睛通红，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p>
杨小涛拍拍肩膀，“好好干！”</p>
“院里，没啥事，多给你爹娘写写信，人老了，有时候，也看开了！”</p>
“是，我明白！”</p>
杨小涛又走两步，看着院里的人，“二牛是吧，又长个了？”</p>
“嘿，涛哥，长了点！”</p>
“吃得饱？我记得以前在院里，你总是跟老爷子喊饿的。”</p>
二牛听了立马眼泪掉下来，“吃饱了，吃的饱饱的。”</p>
“涛哥，我爷还好吗？”</p>
“好，好着呢，你这每个月二十块钱递回去，家里吃的好，你的弟弟妹妹也都开始上学了。”</p>
“就是老爷子盼着你赶紧找个对象，就是当地的也行，不用非得四九城的。”</p>
“这事，跟我说好几回了，你这要赶紧的了！”</p>
二牛听了，脸上倒是有些不自然，周围一群人立马哄笑起来。</p>
杨小涛又跟其他人见过，然后来到一旁，“这次回去，有什么要带的，都准备好。”</p>
“该写信的写信，该准备东西的准备东西！”</p>
“当然，大件啥的别来啊，我这拎不动。”</p>
哈哈哈</p>
“还有！”</p>
杨小涛突然收起笑容，看向众人。</p>
“你们，让我很骄傲！”</p>
一句话说出，阎解放眼泪哗的流下。</p>
更多人跟着掉眼泪。</p>
他们以前在四合院里，无所事事不说，未来更是不知何处。</p>
而，现在，他们找到了路，找到了实现价值的路。</p>
“涛哥，我们，会让你一直骄傲下去！”</p>
啪啪啪啪</p>
洪厂长带头鼓掌，车间中，响声一片。</p>
人群后方，刘海中嘴里苦涩，眼睛看着前方挥斥方遒的青年，努力将脑海中那个四合院的穷小子身影驱散。</p>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p>
这还不到十年，面前的人已经成了他仰视的存在。</p>
甚至，连他这号人都忘了。</p>
这一刻，什么报复心，什么嫉妒心，什么官瘾，通通消散。</p>
直到杨小涛等人离开车间，刘海中才回过神来。</p>
看着自己消憋的肚子，还有开始掉落的头发。</p>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p>
再大的雄心壮志，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p>
何况，他只是有心，无力。</p>
垂头丧气，挪动着步伐。</p>
耳边传来阎解放几人的呼喊声，他们要回去写信，要给家里报平安，还要带点东西。</p>
一声声呼喊，刘海中蓦然站在原地。</p>
他的家人呢？</p>
他的儿子呢？</p>
他的，家呢？</p>
这一刻，刘海中想起曾经的那个家，想起辛苦栽培的大儿子，此刻已经离他而去。</p>
剩下的两个儿子，因为打的太厉害，管的太严，自己又站错了队，现在已经跟他离心离德，不拿他当回事。</p>
就是多年的老伴…</p>
失败，凄凉。</p>
刘海中眼前突然变得模糊。</p>
脑海中出现的，竟然是四合院里他们三个大爷开全院大会的场景。</p>
那时候，虽然三人各有心思，却是院中数一数二的存在。</p>
生活，工作，顺心顺意。</p>
“也不知道他们俩，过的咋样！”</p>
“嗯，阎老抠这家伙应该不错，毕竟就剩他这个大爷了！”</p>
“至于老易嘛，呵呵！”</p>
刘海中随着人群往外走，想着一切改变的开端。</p>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p>
脑海中不断追忆，最后定格在那个寒冷的冬天。</p>
那天，院里办喜事。</p>
那天，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从屋里走出来，迎着全院人的目光，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发出自己的声音。</p>
那一刻，乳虎啸，百兽震惶。</p>
“是我们，一步步逼他，不，逼着自己走上的这条路啊！”</p>
中午，杨小涛跟洪厂长几人坐在一起，众人有说有笑。</p>
方圆没有说谎，藏了两年的高粱红，倒在碗里虽然混浊，却是酒气浓烈。</p>
比起杨小涛带来的本地酒，强了不止一个档次。</p>
中午饭也是丰盛。</p>
为了这一顿，方圆直接让后厨准备了一锅羊肉汤，再就是小咸菜，主食就是烙的杂粮饼子。</p>
十几号人坐在一起，一边说着工厂的情况，一边吃着饭，喝着酒。</p>
众人里，除了洪厂长跟方圆知道杨小涛的酒量，其他人并不清楚。</p>
所以，众人喝起酒来，杨小涛都是豪爽的干掉。</p>
这种态度，太合他们西北汉子的口味。</p>
结果，羊肉汤没喝多少，桌上已经倒下七八个人。</p>
最后还是几个厂长见事不妙，少喝了点这才没丢人丢到家。</p>
即便如此，看着还能跟洪厂长有说有笑的杨小涛，众人心里更是服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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