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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问道，“去泉城干嘛？工作？”</p>
老金听了脸色尴尬，不过还是实话实说，“好像是去泉城的汽车厂，有个新车要看看。”</p>
这是张清从霍干事嘴里听到的，具体她没问出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p>
这车，是要用来销往海外的！</p>
听到老头这么说，妇人突然笑起来。</p>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p>
老金躺在床上，没好气的说着。</p>
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酸楚。</p>
虽然还没见面，没有正式听到那一声外公外婆，但在心里已经当成自家外孙了。</p>
以前碰到这种事还能嘴上说两句，过过瘾，顺便给自己的汽车厂打打气，只要时间够，早晚会赶上去的。</p>
可现在好了，一头是自己奉献的事业，一头是久违的亲情，这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p>
妇人自然清楚老金的心思，却是不会安慰。</p>
在她眼里，只要自家这外孙好就行，什么沪上汽车厂泉城汽车厂的，不都是革命同志嘛。</p>
要有大局观。</p>
“我乐意。我外孙能耐，做的东西一样比一样好。”</p>
“你能怎么着？”</p>
老金气呼呼的坐下，“我能怎么着，哼！”</p>
然后不再说话。</p>
一旁的老妇人也是见怪不怪了，躺下，睡觉。</p>
老金见此，也躺下，良久才小声说道，“你说，要是这事业跟亲情合一块了，那不就成了？”</p>
说完转身兴冲冲的看着老妇人，可回答她的却是转身过去的后脑跟。</p>
“想的到美，你都退下来了，能给他啥？”</p>
“好好的当你的外公就行了，瞎操心。”</p>
“再这些，我去四九城跟着外孙过，你自己在这鼓捣汽车厂吧。”</p>
说完老妇人睡觉，留下张嘴不知所措的老金。</p>
良久，老金才叹息一声，缓缓躺下。</p>
他，退休了。</p>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p>
也该为家人想想了。</p>
第二天，杨小涛等人再次启程。</p>
前来送行的不仅有汪大海，还有熬了大半夜打着哈欠的刘德辉。</p>
除此之外，保卫科的丁科长也跟着过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非要负责去车站的保卫工作，让郑朝阳几人一阵好奇。</p>
“汪大哥，等下次回来，咱们再喝个痛快。”</p>
“好。这两坛酒你带上，算是老哥的心意！”</p>
说着，汪大海将手上拎着的坛子递上前，杨小涛也没推辞，然后看向刘德辉。</p>
“刘厂长，车子的事情就拜托了。”</p>
汪大海笑着，刘德辉点头。</p>
“放心，今天我就让人联系四九城，收音机和冰箱会尽快搞定。”</p>
杨小涛点头，“空调的事情，我去沪上看看。”</p>
两人说完，随后众人挥手离开。</p>
等火车最终停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时分。</p>
车厢里，三个孩子正闹腾着，这段时间一直没下车，就在车厢里憋着，好在车里人没多少，最后到沪上的更是只有杨小涛他们几个。</p>
杨小涛起身将两个闺女抱起来，身旁冉秋叶也拉着端午。</p>
两人相视一笑。</p>
身旁，张清最是活跃，刚到沪上的地界，就指着外面不断说着，讲解着各种建筑，各色风情。</p>
而杨小涛他们也清楚，到地方了。</p>
接下来，就是见面了！</p>
“我走前面，你押后！”</p>
郑朝阳看了眼外面的人流逐渐散去，对着眼睛有些通红的郝平川说道。</p>
后者点头，来到杨小涛跟前，顺手将行礼跟狗笼子拎起来。</p>
白玲则是跟在冉秋叶身旁，一路下来，脸上也是疲惫不堪。</p>
一行人下车，站在月台上。</p>
杨小涛看着远处的大楼，玻璃窗上反射的夕阳，还有行走的人群。</p>
这里，有一种跟四九城不一样的气息。</p>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p>
“哥！这边！！！”</p>
前方，张清突然挥动着手臂，大声喊着。</p>
郝平川跟郑朝阳两人立马紧张起来，看着四周。</p>
杨小涛将孩子抱紧，靠近冉秋叶，胸口处的小薇更是警惕起来。</p>
几人看去，就看到一个皮肤发黑的青年正好看过来，见到张清后立马跟身边的人招呼着，然后三男一女迅速涌过来。</p>
“这是我爸妈，还有大哥二哥。”</p>
张清在一旁说着，几人已经跑到了近前。</p>
杨小涛看着面前的四人，最后将目光放在女人身上。</p>
看其脸上表情的变化，他能感受到，女人正在努力压制着内心情感。</p>
同样的，几人也看着杨小涛和跟冉秋叶，大人孩子，都看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p>
一时间，场面有些安静。</p>
杨小涛怀里的两个闺女，看到一群人过来，有些认生，立马抱着杨小涛的脖子，把头埋到后面。</p>
看到这一幕，女人终是忍住内心的激动，小声开口，“这是蓉蓉跟悦悦吧！”</p>
杨小涛点头，“对，大的叫悦悦，小的叫蓉蓉。大名杨嘉蓉和杨嘉悦！”</p>
“蓉蓉，悦悦，叫姨奶奶！”</p>
两小却是不给面子，依旧趴在肩膀上。</p>
或许，对她们来说，姨奶奶是个陌生的名词。</p>
一旁的冉秋叶见了上前，“端午，叫姨奶奶！”</p>
端午倒是没有怯场，大声叫了句‘姨奶奶好’，让周围人都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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