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义不由得感慨,自己的这个弟弟不再像自己当初刚去生产建设兵团那时候那样冒冒失失了,简直就是个人精,自己连话都没说,他只看自己的言谈举止,就知道自己心里藏着事儿。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周秉义索性直接把话给挑明: “秉昆,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晚几年再把咱爸妈给接到北京去,冬梅爸那边刚复职,我担心有人会拿这件事情跟他说事儿,这次就当哥求你了成不?” 叶晨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秉义,然后从兜里掏出根烟给自己点上,深吸了一口, 压制着自己的火气,然后开口说道: “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周秉义你好大的一张脸啊!跟我还玩起心眼儿来了,刚才在家的时候,爸妈问你和周蓉意见的时候,你咋没挑明呢?我看你是怕自己背上不孝的罪名,然后把我单独约出来,抱着让我自己把拉出来的屎往回缩的目的吧?卧槽你姥姥,真的,你也就是我哥,换了旁人我大嘴巴抽他你信不信?” 周秉义被自己弟弟骂的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他没想到自己会激起叶晨这么大的反应,他也知道自己对他提的这个要求确实够恶心人的,但是实在是被郝冬梅她爸给逼得没办法了,周秉义干咳了两声,然后开口说道: “秉昆,怎么说话呢?好歹我也是你哥,你咋还骂上人了?这不是跟你商量着来吗?你至于这么大的邪火吗?” 叶晨的脸上冷意更胜, 看着面前的周秉义,然后开口说道: “就凭你也配?知道我昨儿个为啥没去车站接你吗?因为我知道你和周蓉是个什么尿性的狗东西,不用想都知道,你到家的,而这两个期刊本身就是作协的下属单位,一来二去的叶晨就跟主编李季成为了忘年交,李季在世的时候,就把叶晨也吸纳到了作协,作协出面帮忙解决了他的户口问题。 周父周母搬过来之后,叶晨托一个系的同学帮忙牵线搭桥,把父母的户口关系也给转了过来,从此叶晨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从此距离江辽远了,父母哪怕是不跟周秉义的亲家见面,此时也有了推辞的借口,不至于让二老临去世之前,还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意难平,这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周秉义能不能参透其中的玄机,其实叶晨一点都不在乎,估计周秉义本人也不会在乎,因为这个人其实本质上和周蓉算得上是一种人,骨子里都渗透着自私和冷漠。 五月的某一天,江辽第一监狱的门口,曹德宝拿着监狱开的释放大照从监狱里走出来,直到监狱的大门从身后关上的那一刻,他才算是松了口气,自己总算是恢复了自由之身,曹德宝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放声大笑,随即有些面目狰狞的说道: “周秉昆,你个王八犊子,老子出来了,你一定要等着我,看我不削死你的!” 曹德宝知道叶晨此时在北京上学,大概率家里没人,就算有,应该也是他的父母在家,不过他还是决定过来看看,只要有人就好办,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再不济自己在叶晨爸妈那里也要收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