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强朗爽地大笑:“有点意思,看起来你对我还挺了解的。行吧,既然都聊到这份上了,反正我也正无聊着,那就跟你聊聊吧,聊聊我的那些事儿。” 任以虚:“愿闻其详。” 高启强:“其实我父母在我 14 岁那年就遭遇车祸离世了。” “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弟弟妹妹拉扯长大。为了能让他们有学上,我早早辍学,什么活儿都干,就为了赚钱。” “后来,在旧厂街菜市场,租了一个摊位卖鱼,整个菜市场,卖鱼的摊位中,就数我的生意最为火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任以虚:“为什么?” 高启强:“因为我从来不缺斤少两,该多少斤就是多少斤,童叟无欺,诚信经营,做生意,单就这一条,就足够人学一辈子了。” 任以虚:“深表赞同!” 高启强:“其实别人不知道,我虽然卖鱼,但我最厌恶鱼腥味,小时候,我们家的鱼,都是我妈做的,后来就变成我做了。” “发达以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对鱼避之不及,一旦我要吃鱼,那基本上,就意味着会有大事要发生。” 任以虚:“比如说呢?” 高启强:“不着急,后续聊到了再说也不迟。” 任以虚:“好吧。” 高启强:“别人都以为我是以前鱼杀多了,所以不爱吃,也不全是,因为看到鱼,我总会想起我在旧厂街卖鱼的那段经历。” “刚开始发达嘛,谁又愿意忆苦?光思甜都不够呢。” “不像现在,老了,就容易想以前年轻的时候,而且往往最想念的,还是那一无所有,穷困潦倒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 任以虚:“因为那会你还没有丢掉初心。” 高启强愣了一下,久久后笑道:“或许吧,不过初心这种东西,并不一定是对的,有时候也是没必要的坚持罢了。” “说回正题,即使我对鱼腥味再怎么深恶痛绝,我也得咬牙忍着,必须忍着,因为我们全家都靠这个鱼档生活。” “我弟弟妹妹的前途,都指着这个鱼档。鱼档不容有失!” “但是偏偏,你越惦记的东西,别人也越惦记,你刚才说唐小龙唐小虎。” “那你知不知道,其实他们一开始,跟我是有仇的?” 任以虚:“我大致了解一点。” 高启强点点头:“那时候,这两兄弟在市场当管理员。” “说是管理员,就是一帮地痞流氓,仗着有几个人,划块区域,就跟各家各户收保护费,美其名曰,卫生费。” “现在想想,这两兄弟真可笑,市场的卫生都是商户自理,他们取名也要取得合理一点啊,哪怕过路费,我都觉得比卫生费合理。” “不过那会他们是我老大,经常欺负、压榨我,没办法,我只能笑脸相迎,谁让我要在这里做生意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六七年,这六七年里,我可没少给这俩混小子上供,他们也没少踢我屁股。” “我以为,该交的钱一分不少,平时天天打打闹闹,隔三差五再送两条鱼,总归有感情吧。” “结果我想多喽,两千年春节前,唐小龙忽然说,要重排摊位。” “我不想啊,我那摊位,架子,设备,各种东西一大堆,再加上位置好,风水好。” “我卯足了劲,就为了来年好好干,多挣点钱,因为我弟弟高启盛快要毕业了,我妹妹高启兰还要上大学。” “我需要钱,很多钱。” “所以,我不止一次去求唐小龙兄弟俩,让他们把摊位继续留给我,可是,他们就是不理我,就要分摊位。” “说白了,不就是觉得我老实,好欺负吗?你说我当时气不气?” “当然气,那时候的我,有几次,告诉自己,迟早有一天一定要比他们强,让他们来求我!看我的脸色!” “当然,后来我也做到了。” 高启强笑道:“说实话,那年的春节,是我终生难忘的几个春节之一,我没想到这次的分摊位,会给我的人生带来这么大的变化。” “更没想到,因为这事,我在随后不久,遇到了那个对我一生都产生很大影响的人。” 任以虚:“你爱人?” 高启强无语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应该知道的。” 任以虚笑笑:“你说吧,我想当个听众。“ 高启强叹了口气:“是安欣,公安局的警察,人如其名,让人安心,也让人放心。” “可惜当倔驴的时候,真让人不省心,甚至是糟心,有时候活活被他气死。” 看到这,评委室,朱苏进眼前一亮,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话讲得怎么怪怪的?” 述平,陈思成:“。。。。。。” 任以虚:“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唐小龙,唐小虎,外加一个警察安欣,把你们四位联系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跟唐家兄弟打架了吧?” 高启强:“对,打了,还是在大年三十打的。” “什么情况?” 任以虚顺手从茶几上抽出一根华子:“要吗?” 高启强:“我不抽烟,你也少抽点,年纪轻轻的,抽什么烟?” “行,那就不抽了。” 任以虚把烟又放了回去。 屏幕外,网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真的不敢相信呐!” “任以虚面前不会真有个人吧?我尼玛寒毛都竖起来了。” “编剧太酷了!我从来没想过编剧是这样的!实在泰酷辣!” “前所未有的感受,无法用语言形容!” “前四届我都看过,哪怕是封神的第一届,我都没见任何一名选手,有这种创作状态,真是后生可畏啊,这个年轻人真的不得了。” “呕,一帮中二病,脑子有泡。” “这鸟毛就一神经病,特么老子尴尬癌都要犯了。” 节目组后台,看到评论区的内容,宏涛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喷子?” “导演,这帮人是水军,很多都是一个ip,难道有人故意要整任以虚?” 节目组管理员查看后台,发现了端倪。 “禁言,骂人的统统禁言!” “好!” “那同一个ip呢?” “只留一个!” “明白!” 水军公司,对讲机内,突然传来急切的声音:“虎哥,咱们成批账号被封了!” 虎哥继续翘着二郎腿,嚼着槟榔,一点没当回事:“怕什么,慌慌张张的,不都意料之中的事吗,启动2号方案。” “明白!” 虎哥扔下对讲机,表情不屑:“玩封号?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专业的懂吗!” 他一边玩王者,一边时不时打量几眼任以虚直播间。 神经病,这家伙,就是个神经病,神神叨叨的。 搁这跳大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