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感受了一下,感觉身体跟以前没有两样,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出手的速度太快,快的让我没来得及反应,现在有点后怕,这家伙不会是要弄死我吧。 我忙堆着笑脸说道:“师兄,你跟我师父是老相识了,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名下有一个酒吧和一个钓场,回去了我全卖了,卖的钱给你们寺庙捐功德。” 他冷哼了一声,说道:“元儒怎么找了你这么个不开眼的笨蛋当徒弟。” 我忙点头道:“对对对,师兄教训的对。” 他瞪了我一眼,说了声“跟上”,转身往前走了。 我也瞪了他一眼,心想着“妈的,等着,等小爷从车里拿了枪,绝对把你突突成筛子。” 他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说道:“臭小子,你心怀歹意啊。”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妈的,这家伙神了,竟然能知道我心里想啥。 我忙迎上去说道:“师兄,你这说的是啥话啊,你是我师兄,我俩算来是同门师兄弟,我怎么能心怀歹意呢。” 他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我松了一口气,跟上了他的脚步。 他带我走进了西北角的一个小门,接着是一道长长的石板小路,走了三四分钟,旁边出现了三间房子,我瞄了一眼,里面是两口超大的锅,估计这是寺庙的厨房。 等走到小路尽头后,右手边是一个小门,走进小门又是一个院子,四周都是木质的楼房,经过中间大殿时,我看见里面又有佛像,忙跑进去又跪下磕了三个头。 待我起身后,看见他在门边看着我。 我忙讨好般对他说道:“师兄,我拜了一下佛,你们这里咋没有功德箱啊,如果有的话,我也好捐点功德。” 他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身接着往前走。 我忙跟上了他的脚步。 接下来又经过一个有佛像的大殿时,我看见里面坐了七八个身穿红色僧衣的僧人正在念经。 我犹豫再三,轻手轻脚跑进大殿跪在佛像前又磕了三个头,起身后看见念经的僧人正齐刷刷的看着我,这让我心砰砰直跳,忙双手合十,讨好般的对念经的僧人们说道:“各位大师,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说完,蹑手蹑脚向大殿门口跑去。 正当我快接近大殿正门时,从旁边的楼梯上下来了一位年龄在七八十岁的老僧人,他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停下。 我忙停下脚步,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门外我那不知是敌是友的“师兄”。 我那僧人“师兄”忙走了进来,看见楼梯上下来的老僧人,忙双膝下跪,我看见这一幕,也跟着双膝下跪。 我老僧人缓缓走到我面前,用藏语好像在问我什么。 我正要准备说我听不懂藏语时,我那“师兄”用藏语回话。 我听到他说话,索性低下头静静地等待。 我那“师兄”说了很长一段话后,我感觉到那老僧人将手放在了我的头顶,瞬间我的心提到嗓子里了,这老僧人不会是要弄死我吧。 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听见老僧人开始诵经,他的诵经声传到我的耳朵里,让我突然间心里变得平和,仿佛卸下了身上所有的重担。 待老僧人诵经结束后,我的脖子上感觉多了个东西,我睁开眼睛,看见老僧人将一颗长条形的珠子挂在了我的脖子上,饶是我再傻,也知道这是人家给我送了个礼物。 我忙说道:“谢谢大师”,说完,磕了三个头。 从大殿出来后,我对我那“师兄”问道:“师兄,刚才那老僧人是谁啊?” 我那“师兄”说道:“他是仁波切,你脖子上的‘se’以后好好佩戴。” 我看了一下脖子上的这个“se”,说道:“师兄,这是你们的护身符吗?” “师兄”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它会给你带来福报。” 我一听这珠子有这么大的奇效,忙放进了衣服里面贴身佩戴。 后来,过了很多年后,我了解到“se”还有一种称呼,叫“天珠”。 …… 接下来又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我被“师兄”带到了一个建在山腰的房间,到门前说道:“进去吧,上师在里面等你。” 我忙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里面光线很昏暗,我看见一个年岁很大的僧人背对着门坐着,正在诵经,我意识到这就是元贞师伯。 我忙跪在地上说道:“师伯在上,小侄给你磕头了。”这句问候的话是我在路上反复斟酌,想遍了我看过的所有武侠小说和武侠电视剧才想出来的。 元贞师伯停止了诵经,缓缓说道:“你因何故千里迢迢赶来?” 我心想你不是明知故们嘛,但嘴上恭敬地说道:“师伯,我求你救救王梦姐姐。” 他问道:“为何让我救她。” 我心想我这师伯不会老糊涂了吧,王梦的病就是他们一派搞的,他要是不救,那谁能救嘛。 心里虽说这样想,但嘴上还是恭敬地说道:“师伯,我师父说只有你能治好王梦姐姐,所以我求你救救她。” 他又问道:“她为何会中病?” 妈的,我这师伯绝对老糊涂了,我耐着性子说道:“师伯,王梦姐姐的病听说就是你们一派弄的,所以我求你救救她。” 他接着问道:“为何我们一派让她着病?” 我现在是看明白了,我这师伯绝对是装糊涂,也罢,你想玩我也跟着你玩。 我说道:“师伯,据我所知,是王梦姐姐的爷爷没有信守诺言,所以你们一派才会让他着病的。” 他说道:“不守诺言招来的祸患,何故要求我救她?” 我说道:“师伯,王梦姐姐是无辜的啊,她爷爷不守诺言,跟她有鸡毛……,哦不,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啊?祸不及家人啊,师伯。” 他冷哼了一声,说道:“好一个祸不及家人,那我妻女为何要受无妄之灾?” 我顿时语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绞尽脑汁,想了又想,终于想了个好的理由,说道:“师伯,王梦姐姐也是你的家人啊,她的妈妈就是你的女儿啊。” 他说道:“即是女儿,又何故与贼人苟合?” 我彻底抓瞎了,妈的,这让我怎么回答嘛,你女儿干的事你不去问你女儿,问我干毛线嘛,我估摸着这家伙根本就不想给王梦治病,奶奶的,既然这样,老子还不伺候你了,妈的,你有本事整死我,我要被整死,我师父和博舟绝对不会放过你。 想到这,我坦然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发疼的膝盖,说道:“师伯,你问的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我又不是你的女儿,我咋知道她为何要跟贼人苟合。” 他说道:“既然不知,那你从哪来去哪吧。” 我说道:“师伯,我也豁出去了,如果你不治王梦姐姐,那我就在你们寺庙等着,等王梦姐姐死了后我就把他埋在你们寺庙,不,就埋在你这屋子的旁边,让她化作厉鬼天天纠缠你。” 他说道:“你在威胁我?” 我说道:“没有威胁啊,我怎么能威胁你呢,我只是实话实说嘛,你想想,王梦姐姐如果死在你们寺庙,我不埋在你们寺庙我埋哪嘛,我不至于把她的尸体拉回去吧,这一路这么远,等我把她的尸体带回川蜀,都已经腐烂了。你要么治,要么等着吧,等我把她的尸体埋到你的这屋子旁边后,我就回去,再也不来打扰你。” 他冷冷说道:“你在找死。” 我笑了一下,说道:“那你就整死我吧。”说完,我直接躺在了地上,自打我收到那个叫‘se’的见面礼后,我就感觉这寺庙的人不会弄死我,此时我跟他对过话后,我感觉他也不会弄死我,话又说回来,如果他要是会弄死我,那我师父绝对不会让我来藏地的。 他没有说话。 我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说道:“来啊,你来整死我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王梦姐姐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那么信任我,跟着我千里迢迢,吃苦受累地来找你,你竟然不给治,那我不是辜负了她的信任嘛,我这大老爷们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赶紧来整死我吧,我早死早投胎了,十六年之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他冷哼了一下。 我说道:“你也别哼哼唧唧的,你哼又哼不死我,你赶紧过来一巴掌拍死我吧。” 他不再理我,开始诵经。 我说道:“师伯,你咋不来整死我啊,你赶紧来啊,我得到黄泉路上去排队。” 他依旧是诵经,不搭理我。 我说道:“师伯,你别念经了,你念经又弄不死我,你快来整死我吧,哦,忘了说啊,前段时间听你的徒子徒孙说,你们这一派好像在阴曹地府有关系,小侄麻烦你一下啊,我身上带着三张银行卡,密码是,里面有一百多万钱,这钱你拿走随便去花,等你拿了我的钱后,去阴曹地府找阎王爷说说情,把我投胎到一个超级富翁家,下辈子我想当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 他依旧不搭理我。 我心一横,妈的,你不搭理我,我就让你念不成经。 我坐起身说道:“师伯,我给你说,我唱歌唱的超级好听,认识我的都叫我情歌小王子,我现在给你唱个歌啊。”说完,我故意清了清嗓子,开始大声唱我“改装”过的《过火》,我是故意唱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接下来的时间,我将我会唱的情歌全“改装”后唱了一遍,我都快把自己唱“恶心”吐了,这家伙竟然依旧是无动于衷。 我咳了咳发哑的嗓子,准备使出最后一个杀手锏。 我说道:“师伯,我刚才忘了给你说,我来之前我师兄博舟,博舟你知道吧,就是我姜爷爷的徒弟,他给了我一块大印,他说如果你要是治好王梦姐姐,就让我把大印送给你,如果你不治王梦姐姐,就让我把那块大印给砸了,我等会就出去把那块大印砸了。” 他停止诵念经文,我心里一喜,这鱼咬钩了啊。 他说道:“将印拿过来。” 我说道:“算了算了,我不麻烦你了,王梦姐姐你不用治了,那大印我也不想给你了,我这就出去把大印砸了。” 他说道:“将印拿过来。” 我说道:“好好好,我怕了你了,你现在把王梦姐姐治好,等王梦姐姐好了后,我就把大印拿给你,放心,我绝对是信守诺言,如果我要骗你,你再把王梦姐姐整病,顺带把我抽筋扒皮吧。” 他冷冷地说道:“记住你的承诺。” 我说道:“放心吧,我师父和我爸妈从小就教导我做一个诚实的孩子,我学校都给我颁发过诚实守信奖呢,我在我家乡就是诚实守信的代表。” 他对着窗外用藏语喊了一声。 门被推开了,进门的是我的那个“师兄”。 我的那个“师兄”恭敬地跪在地上。 元贞师伯用藏语说了一大长串,“师兄”用藏语回了两句话后,起身,退出了房间。 我说道:“师伯,你是不是让这个‘师兄’去给王梦姐姐治病了啊?” 元贞师伯说道:“是”。 我说道:“好,只要你治好了王梦姐姐,那我就把大印给你。” 元贞师伯没有说话。 我说道:“师伯,你不会忽悠我吧,你们随便弄一下王梦姐姐,等我把她带到川蜀后,她不会又开始犯病了吧?” 他说道:“我没那么无耻。” 我松了一口气,此时我对元贞师伯一点恐惧的感觉都没了,我合计了一下,总觉得我有点亏,千里迢迢来这里,不光赔了十万块的功德钱,还把博舟的大印给赔了,我不搞点东西回去,博舟不得骂死我啊,想到这,一个恬不知耻的计划涌上心头。 我说道:“也是,早闻师伯你是个好汉,说到做到,从不骗人,今天一见,果然是这样,刚才我唱歌‘恶心’到你了啊,小侄我给你磕一个,就当赔礼道歉了。”说完,我跪下磕了一个头。 他没有搭理我。 我坐在地上说道:“师伯,你好歹是我的师伯,我俩初次见面,你咋不给我个见面礼啊,刚才来你这时,碰上了一个叫仁波切的佛爷,人家给我送了一个叫‘se’的珠子,你咋就不意思意思啊,你不会穷的叮当响吧?” 他淡淡说道:“你个癞子,元儒咋找了你这么个徒弟。” 我说道:“师伯,好好说话撒,我怎么能是癞子呢,我要是癞子,你这师伯岂不就成了大癞子嘛,你给我整个宝物当见面礼呗,要是没有宝物,给我送一百万钱也行。” 他没有说话。 我说道:“师伯,你不会连一百万块钱都没有吧,不应该啊,我都有一百多万块钱的人,你这么厉害的人,咋就连一百万块钱都没有,算了,你要是没有钱,给我送点别的也行。” 他将手中的念珠扔给了我。 我忙接过看了一眼,这是串用骨头做成的念珠。 我说道:“师伯,你这有点糊弄我啊,这串用骨头做的珠子也不值几个钱啊,你有没有宝石、黄金或者古董之类的,最少值个一两百万的那种。” 他说道:“你的那对眼睛长在你的头上,算是糟蹋了那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