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博舟,问道:“我刚才就是回答了个元正师伯的问题,咋就是乱说话了啊?” 博舟说道:“你回答的没有错,但……,算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回想了一下我刚才说的话,这也没有错啊,“烦躁”就应该那样治啊,算了,晚上问师父吧。 我和博舟在胡同口等了二十多分钟,博和师兄坐着马玉军的车来了。 待我和博舟说明了元正师伯的安排后,博和说道:“这奇了怪了,我师父他老人家从不喝酒啊。” 马玉军说道:“别想了,人老了都会怀旧,说不定你师父他老人家想跟他的两个师弟喝点酒叙叙旧,今天算是你们师门大团聚的日子,我作为半个师门的人,今天的蔬菜瓜果肉类我负责吧。” 马玉军直接带我们去了市里最大农贸批发市场,什么蔬菜瓜果肉类的,就按最高标准置办,足足买了一整个后备箱。 我对大家问道:“东西买了这么多,我们谁会做啊?” 他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马玉军说道:“刚才尽买东西了,没想过谁做,要不我请一个厨师上去吧。” 博舟说道:“马叔,你先等一下,让博文给元儒师叔打个电话,问一下家里的安排。” 马玉军点了点头。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有手机,我的手机在川蜀时被人砸了。” 马玉军听后笑了。 博舟瞪了我一眼说道:“德性,出门连个手机都保护不住,你先拿我的手机打,等会本道爷给你买一个。” 我苦笑了一下,接过博舟的手机给师父打了个电话。 师父说道:“厨师的事情你们不要管,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把东西买回来就行。” 等我们四人回到家时,院子里已经有人在忙碌。 忙碌的这些人我都认识,是老马爷带着他酒楼的厨师。 待我们将食材交给老马爷后,老马爷说道:“你们师父真是的,食材我们酒楼现成的就有,非得要让你们去买。” 李玲玲和李文惠娟我昨天来的时候没看见,一聊天我才知道她俩前天才从藏地回来,昨天在市里玩,今早是师父打电话叫回来的。 这俩家伙被晒的黢黑黢黑的,我对她俩一阵嘲笑,换来的是李玲玲的一顿暴揍。 现在的李文蕙兰和李文惠娟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因为李文蕙兰是长得白白净净的,穿着打扮跟赵宁一样,很正常。而李文惠娟黢黑黢黑,而且穿着打扮跟李玲玲一样,要多另类有多另类。 接下来的时间,我负责烧火,院子里的灶台是老马爷带来的,专门是用来做宴席的。 博舟和博和两师兄以及赵宁和李文蕙兰给厨师帮忙,而李文惠娟和李玲玲两个大小姐开着博舟的那辆宝马车去兜风了,让这两位大小姐干活,那估计太阳都会从西边出来。 一番忙碌后,下午一点开席了。 师父三师兄弟和老马爷在客厅吃饭,我们这些小的在院子里吃饭。 吃饭前师父给我说道:“博文,从今天起你可以在我面前喝酒,也可以喝醉,但不能抽烟,等你过十八岁了再抽烟。” 这可算把我头上金箍给去了,我跟博舟还有李玲玲三人在院里喝得天旋地转,最后我只记得我好像要跟李玲玲在院子里比武。 第二日等我醒来后,发现已经到了早晨十一点,这可把我吓坏了,要知道在师父身边时,一日不练导引法,他老人家就要揍我一顿。 我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跑到院子里时,我发现师父三兄弟不在,博舟拿着一张纸坐在院子里正在哭,旁边站着赵宁和李文蕙兰。 我问道:“你们咋了,我师父呢?” 赵宁说道:“三个爷爷昨天凌晨时,跟马叔和博和哥哥走了。” 我问道:“去哪了啊?” 赵宁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走到正在流眼泪的博舟身边,问道:“师兄,你咋了啊?” 博舟没说话,将手里的那张纸给递了过来。 我瞧了一眼,是封信,信中写道:“舟儿,当你看见这封信时,为师已经走了,这世间已没有我逗留的理由了,十八年的时间,你从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变成了如今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师很是欣慰,未来的修行路需要你独自走下去。 离别之际,为师交代你最后一件时,待你元儒师叔再次回来时,会带来一个女娃娃,这女娃娃就是你的妹妹,算是我们这派在这世间留下的一点血脉,你要尽心尽力照顾她到成年,至于这女娃娃的修行你不能做任何干涉,一切听你元儒师叔安排即可。 入红尘染尽尘埃,出红尘方能一尘不染,待你一尘不染出红尘之日,为师在那个地界等你。道自虚无生一炁,便从一炁产阴阳,阴阳再合成三体,三体重生万物昌。” 我看完这封信后,问道:“姜爷爷去哪了啊?” 博舟没有说话。 众人都在沉默着。 过了许久,博舟突然起身,对我说道:“走吧,我俩也去送元正师伯最后一程。” 我满脑子的疑惑,但我没有问,因为我相信所有的疑惑都会在时间中慢慢解开。 博舟从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个包,带我去了后山。 来到后山的山顶,博舟闭着眼睛静静的站定,我觉得他在感受着什么。 足足一个多小时后,他指着一个方向对我说道:“朝那方向跪下吧。” 我和博舟对着他指的那个方向跪下了。 博舟打开了自己带的包,从包里拿出了一些印满符文的烧纸。 我看着这些烧纸,猛然心头一震,我好像猜到了什么。 待我和博舟一张一张将这些烧纸烧完,我俩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起身后博舟说道:“元正师伯在刚才去世了。” 我虽然隐隐约约猜到了,但这个消息真从博舟嘴里说出来时,我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我觉得我走不动了,索性坐在山头上,看着那个方向,心中无尽的痛,虽然我跟元正师伯只见了这一次面,但依旧很伤心,因为他是我们师门最大的一位长辈,他的离世代表着我的人生不再是加法,开始有了减法,我的师父也很老了,虽然他身体很硬朗,但我知道那一天迟早会来,想到这,我更加的悲伤,大声哭了起来。 博舟坐在了我身边,他也在流泪。 我和他在这山顶坐了整整一天,期间我的心一片空落落的,我觉得我眼前的这个世界变了,以前我看见的是五彩缤纷,而此时我觉得那些五彩缤纷逐渐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