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长,您真是赏心悦目!”彭黎群果然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上,话题一转,就转到了李敏钰身上。 李敏钰心头顿时亮堂了许多,像个小领导似地瞥了杨光一眼,心想:谁让你老说自己貌美如花,这不,立马有人慧眼识珠了嘛。可转念一瞧见杨光专注开车的背影,连眼角余光都不给自己半分,不由自主地又泄了气。 这家伙,真让人头疼。 在彭黎群的指引下,杨光驾驶车辆很快抵达了目的地——彭黎群大姨家。一座外观崭新的别墅映入众人眼帘,门前还附带着一片近两百平方米的花园,被围墙紧紧包围着。 踏入围墙,杨光才发现园内疏于打理的几株果树,以及因无人照料而疯长的杂草。院角更甚,蛛网密布,显得格外荒凉。 彭黎群推开门,室内积尘厚重,显然久未有人居住。 “这是我大姨去年新建的,本打算给大表哥当婚房,结果婚事黄了,受不了村里风言风语,全家外出打工去了。”彭黎群一边介绍,一边感叹。 李敏钰面不改色,这样的居所对她来说算不得上乘,但比昨晚住的小旅馆强了不知多少倍。她至今仍觉全身发痒,全因那被褥太过肮脏。 “相当不错!”杨光却连连点头,清理干净,添置些摆设,再加上院内果树、花园稍加修整,绝对是世外桃源。他甚至萌生了给父母也造这样一座别墅的念头。毕竟杨家湾的房子规划老旧,土地又紧张,没有哪家前面有个像样的庭院。 或许,借这次移民建镇的契机,他可以为自己家争取一块更大的地? 但这念头转瞬即逝。陈子超和肖战托付重任,自己怎能借此机会为私谋利,辜负他们的信任? “小彭,李镇长,你们先等等,我去买清洁用品,争取今天把这儿收拾出来,明天咱们就能正式入住办公了。” “我们?杨医生,你不一起搬来?”彭黎群诧异地问。 李敏钰也望向杨光。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唯有杨光让她感到安心。尽管彭黎群言辞动听,但她毕竟是同性。 “我回自己家啊,我是源潭本地人,你们不知道?”杨光答得轻松。 两人竟真不知情,一时无言以对。 “你在源潭,昨晚怎么不让我住你家?”李敏钰有些恼火,开始怀疑杨光昨晚故意带她住“虫窝”。 “首先,家里没人,父母和哥哥都在外工作,家里也是灰蒙蒙一片;其次,我家今年遭了水灾,房子成了危房,随时可能塌,我都不敢住,何况你是李家千金;最后,我家的床,只欢迎我未来的妻子。”杨光不满李敏钰的高傲,一字一顿解释道。 李敏钰哑口无言,理智告诉她杨光说得在理,但心里总觉受到嘲讽,仿佛自己不配住进他家。 彭黎群赶忙打圆场:“杨医生,明知是危房还敢住?万一呢?而且你不住,我和李镇长咋办?我们都不会开车!镇z狠gfu里也没几个会开车的吧。” 彭黎群并不知李敏钰是否开车,仅凭直觉如此说。 “再说,杨医生,这村子以前闹鬼,我大表哥女友就因此跟他闹翻了。你不来,我一个人可不敢。” 这话一出,李敏钰不禁打了个寒颤,环顾四周,仿佛有股冷风扑面而来,不自觉向杨光身边挪了挪。 “闹鬼?”杨光嗤之以鼻,“别人信也就罢了,小彭,我记得你受过高等教育,也迷信这一套?” “不是我相信,”彭黎群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两年前这里发生了一桩灭门案,让我觉得阴森森的。” “这里是毛谷村?”杨光恍然大悟,他也听说过,两年前端午前夕,毛谷村发生了一起惊悚的灭门案,一家五口惨遭毒手,凶手动机不明,为了销毁证据还放火烧屋。此事震动了附近乡镇,杨光虽有所耳闻,却从未踏足毛谷村。 李敏钰得知并非真有鬼,而是恶性事件,心里舒坦不少。这类事在农村或许罕见,但京城多得是,打听打听每天都有新鲜事。 “你不知道?”彭黎群反问,随即意识到对方没理由了解这个村子。 杨光本不想和两位姑娘同住,可正如彭黎群所说,她们害怕,又不会开车,更关键的是他承诺过李政三保护李敏钰安全,只好勉强同意。 “我也不知道能住多久!” “那是自然,”彭黎群喜上眉梢,“照杨主任这晋升速度,说不定两个月后就调去县城了。” 彭黎群此言不虚,源潭镇公务员圈里谁不知道,杨光没在计生委上过一天班,转眼就被调至移民建镇办,虽说现在是副主任,但这职位哪里是计生办主任能比的。 “你别乱说了!”杨光连忙阻止了彭黎群的口无遮拦,幸好此时周围只有他们几人。他心里清楚,镇政府里不知有多少人对他突然升职颇有微词,三千万资金对一个乡镇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源潭镇近十年的财政总收入都不及这个数目。 “好好,我不说了!”彭黎群不清楚自己小姨丈肖战的深意,但她相信肖战这么做必有其理,连忙转移话题,“快,咱们动手打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