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心中明镜似的,李杰邦那里的人要么是唐芸雅派遣的,要么就是省人民医院的实习医生,他们不可能长久驻足。让这两姐妹前去,好歹算是自己人能照应。 “真的吗?”两姐妹诧异之余,眼中闪烁着惊喜。她们亲眼见识过杨光的医术,连级别颇高的院长医师也只能望其项背,那么他的师父必定更为高深莫测。若能随师学习,哪怕仅能达到杨光一半的水平,将来照顾爷爷也会更有成效。 “我们愿意选择后者!”姐妹俩心意相通,毫不犹豫地答道。至于薪酬微薄,那又何妨?她们一年多来也略有积蓄。更何况,杨光承诺提供基本生活保障,就算自掏腰包,这样的机会也绝不能错过。 杨光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还承诺若她们爷爷愿意前往洪都,他也愿意帮忙安排。杨光并不介意姚海德的年岁,这位老人的身体硬朗,与五十岁的人相比毫不逊色。同为乡村出身,他知道对于某些人而言,劳作才是生活的全部意义,一旦闲下来,反而可能滋生健康问题。姚祖德无疑便是这样的人。 若到洪都,让他在雨阳湖大酒店指挥停车,也是份体面的工作,前提是老人家愿意。 与姐妹俩交谈片刻后,陈浩然的电话响起,告知丁静确实在锦泰大酒店,但情况有些棘手——她正与雨阳县一位副县长探讨人生,且是私密独处的状态。 “禹局长所言不虚,你果然是颗灾星,走到哪儿都有人遭殃!不过那男子应该是副县长,而非正县长。你们县的县长我还有些印象,年岁已高,即将退休,此人显然不符。”林伟在一旁打趣道。 杨光未曾料到如此发展,问道:“这对你们来说不算难题吧?” 陈浩然笑道:“当然不算,老子才不管他是不是副县长,我们的理由是接到情报,这里可能有毒品交易的嫌疑犯。” 杨光一听便知,这位副县长恐怕在劫难逃,丁静亦是如此。她本想设下桃色陷阱让杨光身陷囹圄,却不料自己真有此等风流韵事。显然,她未曾预料到大白天里,警察竟会突然扫黄。 直至此刻,丁静还以为陈浩然二人是执行扫黄任务的警察,全然不知陈浩然其实是为她而来。那位副县长,这次真是无辜受累。当然,他也不冤枉,工作时间不在办公室,却出现在雨阳最奢华的酒店之一,与某位护士长坦诚相见,畅谈人生,不倒霉才怪。 “那女人相当嚣张,一直追问我们身份,还说那男人是他们县的张副县长。若非她提及,我们还真不知晓。至今她仍嚣张地要求释放他们,不然就去公安局投诉,让我们丢饭碗。” “而那男子却直接给了丁静一巴掌,向我们解释丁静胡言乱语,他只是来雨阳经商的外乡人。问及具体生意,他又支支吾吾,含糊其词,暗示放了他,必有重谢。”陈浩然边说边笑。 “丁静的确嚣张,还说认识卫生局局长,甚至卫生厅厅长,威胁我们必须立刻放人,否则保证我们看不到明日朝阳。十八哥,我好害怕呀!”即便未亲眼目睹,杨光也能想象林伟此刻那副欠揍的表情。 “你们也别得意太早,我敢肯定,此事一旦泄露,不出半小时,定远市的李君豪局长就会给禹局长打电话,投诉你们。” 这在情理之中,毕竟陈浩然二人并非定远市公安局的正式成员,只是因杨光的关系暂借几日。然而,一天不到就抓了个副县长,这让李君豪颜面何存? “这些事我们管不着,那是禹局长的职责。”陈浩然显得满不在乎。 杨光清楚陈浩然所言非虚,如今官员们日日高呼扫黄打非,法律对此亦有明确规定,总不能说这些法律只针对平民百姓,而官员可以置身事外。 “先把这两人看紧,别让消息走漏。我打个电话问问,关于如何处置那位副县长。”杨光说道。 陈浩然挂断电话,不由感慨,十八哥的人脉真是四通八达,连雨阳本地都有极有权势的朋友,否则怎会轻易谈及如何处理副县长之事。 其实,陈浩然过于高估了杨光。在雨阳县政界,杨光真正认识的不过三人,其中李为民已离去,仅剩陈子超和肖战。当然,这二人在雨阳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杨光挂断电话,想起丁静曾说她是汪远辰的人,而汪远辰的父亲正是省卫生厅副厅长汪寻文之子。如此看来,她说认识卫生厅厅长并非虚言。人们称呼副职时,除非有深仇大恨,通常会省略“副”字。但即便卫生厅厅长,也不可能插手公安局事务,丁静哪来的胆量说出这番话? 思虑再三,杨光决定先给肖战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正当杨光疑心肖战不便接听时,肖战的声音终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