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摆烂

直到地中海院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众人又度过了难熬的半小时，却依旧未见杨光踪迹。目睹姚海德一副忍耐至极的模样，云莉终于按捺不住，轻拨号码，连线杨光， “小杨，你现在哪里？”尽管二人交情不深，但因女儿的缘分，云莉对杨光的好感与日俱增，不自觉间，语气中多了几分亲近。 “刚抓完药，正往回赶，大约二十分钟就能到。”电话那头，杨光的声音清晰传来。 黎泽韶离杨光较近，闻言不禁感叹：“我以前上节目时，常有人来电说按我的方子吃药却不见效，我还以为是体质差异，现在想来，药材质量恐怕也是关键。” 泌尿科主任也附和道：“曾有一报道，说市面上的哌拉西林钠，理论上应含哌拉西林、舒巴坦等成分，结果检测发现全是果汁厂的残渣。我原以为那是谣传，现在看来，或许真有其事。” 病床上的姚海德忽地插话，声音中带着怒意：“这种人就该拖出去严惩。”话音刚落，见两个孙女仍留在病房，更是火冒三丈：“你们怎么还不滚出去？” 云莉作为科室里唯一的女性医生，虽非泌尿科成员，却因这罕见病症频繁参与研讨。她对这对孙女颇有好感，如今的年轻人少有耐心陪伴长辈，故而对姚海德的态度感到不解。 面对姚海德的再次发作，云莉笑言：“姚老，您没听见黎神医和小杨大夫的话吗？您的病就是因常动怒引起的，想早日康复，还是少生气为妙。” “只要这两个丢人现眼的不在眼前，我自然不生气。”姚海德愤愤道。 “爷爷，无论多生气，也得等您病好了再说。您康复了，我们姐妹绝不打扰。”姚倩倩低声下气地说。 几位医生纷纷劝慰，姚海德虽怒气未消，却终究未提逐孙之事。 正当此时，杨光手捧药碗步入，姚倩倩姐妹心虚地望向他。她们未曾料到，最终救治爷爷的竟是被她们冤枉之人，更曾担忧杨光会在爷爷的病情上做手脚。 杨光不仅未报复，反而得知院内中药不合标准后外出寻药。两姐妹欲言谢，却不知从何说起。 未待她们开口，杨光先言：“云阿姨，麻烦您带她们俩出去一下。” “为什么？”姚倩倩二人正庆幸爷爷未驱赶，却迎来杨光的请求，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这是报复？ 她们不明所以，云莉却心知肚明。在医生眼中或许无性别之别，但观察男性患者如厕实非必要。 想到此，云莉脸颊微红，狠狠瞪了杨光一眼，随即领着两姐妹出门，耳语一番。二女恍然大悟，原来又误解了杨光，歉意地点点头。 三人离去后，杨光将药碗递给姚海德。后者膀胱已近极限，拒绝导尿的后果便是硬着头皮饮下半碗药汤。 不足三分钟，姚海德面色骤变，欲言又止，下体却似决堤之坝，洪水般倾泻而出，瞬间浸湿大半个床位。 几位西医面露诧异，他们并非不信中医，但印象中的中医总是慢条斯理，见效缓慢。而今观之，这效果竟比西药更快。 泌尿科主任眼尖手快，见清洁阿姨遗落的水桶置于门后，连忙取来，否则以姚海德这些天的积累，治疗室恐成汪洋。 事实证明，姚海德这一解，耗时颇长。约莫五分钟，膀胱得以排空，腹部随之收缩，与常人无异，脸上洋溢着解脱的愉悦。 “舒服，太舒服了。”此刻，姚海德的脸上只剩这两个字。 在场医生皆露笑意，全然不顾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心中好奇杨光究竟用了何种药方，竟能如此立竿见影。 “出去说吧。”杨光偶尔忍受尚可，但绝非自讨苦吃，更何况姚海德此刻形象不佳，衣衫上的水渍不言而喻。众人并无嘲笑之意，作为医生，谁没见过大小便失禁的场景？相比之下，姚海德的情况已算不错。 推开治疗室门，姚倩倩姐妹立刻涌入。见爷爷精神焕发地站立，角落里还有一桶满满的尿液，二人不禁泪光闪烁，“谢谢，谢谢你们！” 她们虽知杨光功不可没，却公平对待，每位医生均致谢，云莉也不例外。显然，这是懂得处世之道的女孩。 “好了，你们帮着收拾一下吧！”杨光虽赞赏二女此刻的表现，却未忘昨晚之事， “我们知道杨大夫对我们有看法，对于昨天的事，我们只能说抱歉。这样，等我们安顿好爷爷，再向杨大夫解释。若杨大夫需要，我们也愿意为杨大夫作证。”姐妹俩心有不甘，见众多医生对杨光态度友好，开始质疑丁静之言。如今杨光治愈了爷爷，无论是出于感激还是良心，她们都觉得有必要澄清一切。 “你们认识？”云莉略显好奇，若真相识，为何此前不请杨光？ 两姐妹神色一紧，所行之事确难以启齿，更不敢在爷爷面前提及。 幸而杨光并未深究，只淡淡道：“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有些小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