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华,一名住院医师,闻声丁静,亦起身响应。显然,陈丹之母——云莉,在呼吸内科的威望,如日中天。 杨光随之转身,目光所及,惊愕凝固。眼前之人,竟是昨日面试时唯一的女性评审,记忆犹新。 或许因身处医院,云莉显得格外干练,雷厉风行。“别看了,我即是你寻之人。”她言辞果断。 杨光未曾料想世界如此之小,面试官竟是心仪女子之母。陈丹仅提及母亲科室与职衔,令杨光毫无察觉。丁静先前所言,感谢考官,此刻豁然开朗。 “随我探视病人。”云莉边说边示意宋世华取白大褂予杨光,眼神偶掠过杨光,透露出西医求援中医的意外,尤其对方与女儿年岁相仿。然昨日肖战处闻其旧病例,加之女儿口中杨光在洪都的声名,终使她决定给予信任。 丁静目睹二人离去,原以为杨光来访只为致谢云莉,现观此景,似非如此。忽忆及姚家姐妹之托,她虽非出于本意,却也挂念于心。毕竟,即使握有照片,姚家姐妹仍可助杨光澄清事实。 “病人实非我科。”云莉续道,“乃泌尿内科之患。因其病情特殊,泌尿外科主任特召开病情研讨会。” 杨光点头,心领神会。病患虽按病情分科,复杂并发时,医院常集全院专家共商对策,众人拾柴火焰高,或有独到见解,药到病除。 “云阿姨,可否简介病人状况?”杨光问。 云莉未觉“阿姨”之称有何不妥,既为女儿同窗,此称自然。边行边述:“患者姚海德,六十九岁,入院已五日。主症为小便不畅,院方施以利尿剂,效微,暂依赖导尿管。有医建议手术,然病因未明,且位置特殊,故提议暂缓。” 言谈间,二人至姚海德病房,却发现病人不在,询之,方知已被送往治疗室。 “此时何人诊治?”云莉自语,此问不无道理。治疗室专为此类情境设,病情不宜病房处理,或因病房拥挤,干扰诊断;或因隐私考量,不宜公开。然姚海德之病,县医院有资历之医皆已会诊,此刻何人再查? 知其所在,云莉即引杨光前往治疗室。奇遇连连,治疗室外,两位丽人相对而立,正是昨晚投怀送抱之二女。 今非昔比,二女忧虑之色取代昨夜妖娆,惹人怜惜。杨光心知,病者必与此二女有亲,观其年龄差,应为爷孙。 姚家姐妹未料此地重逢“受害者”,面面相觑,未及反应,杨光已步入治疗室。 “姐,如何是好?”姚娟娟焦虑,未知杨光是否洞悉其计,其不满之情显而易见。祖父病情堪忧,若医者再生枝节,后果不堪设想。 “勿慌。”姚倩倩较冷静,“他未必知吾等意图,且年岁尚轻,不过实习医,随师学习耳。” 姚娟娟细思,确有道理。杨光年纪尚幼,怎可能为主治医师?自己忧心过甚,乱了方寸。 杨光对二女印象不佳,却深知她们仅为棋子。二女虽有过,其亲人无辜,况是一位病弱老者。 入室,室内人头攒动,连丁静,那位呼吸内科护士长,亦不知何时至。 “云主任,这位是定远市中医院的神医黎泽韶,黎神医常上省级电视节目,收视颇佳。”丁静介绍,“黎神医,这是云主任,亦是我们县委书纪夫人。这位小哥,源潭镇未来计生委主任的候选人,不过能否当选尚未可知,不知他为何也着白大褂在此。” 言毕,又是一阵轻笑。 杨光反感油然而生。此乃治疗室,介绍应简洁,聚焦医者身份,而非旁枝末节。与丁静之争,不过岗位之竞,优胜劣汰,她却企图以非常手段排挤自己。 云莉面色微愠,丁静对杨光之恶意,她感同身受。丁静之举,实属过分,质疑杨光能否胜任,又岂知自己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