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山中的动物几乎冬眠。 尤其是大型的野兽。 这让陈宛白很高兴,意味着她可以往深山里去了。 加之这几天温度有所上升,这让她更高兴了,意味着不冬眠的动物会出来觅食。 动物觅食,她觅动物。 用芭蕉叶包上一条腊肉和几根腊肠,再包上几块硬邦邦的饼子。拿上柴刀弓箭,陈宛白招呼都没打,就进山了。 万籁俱寂,薄雾如纱,太阳还未出来,但天渐放亮,天空呈现浅蓝色。 踏着满地的霜露,陈宛白翻过了一座小山头。她沿途设下了几处脖套陷阱,用于抓捕松鼠野鸡这些小动物。 整个上午过去,她始终一无所获。 林间寂静无声,除了偶尔飞过的几只鸟儿,其他的动物仿佛都已销声匿迹。 正午时分,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给寒冷的空气带来些许暖意。陈宛白来到了山涧处,决定在这里吃个昼饭,稍作休息,再继续往另一座山头探索。 陈宛白俯身靠近溪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小溪清澈见底,溪水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她伸手试探了一下水温,尽管水中透着一丝暖意,但仍旧冰冷刺骨。 冬日里,鱼比较少,螃蟹也进入了冬眠状态,要想在小溪里抓到鱼虾,似乎有点困难。 不过,可以试试看。 陈宛白在溪边找了一些藤蔓,编制了一个鱼笼。往笼子里塞了一些碎饼块,并用树枝和松枝将笼子的入口掩盖住,放置在溪水的一个较为隐蔽角落。 待到鱼笼设好,陈宛白在溪边生起了火。火焰在寒冷的空气中跳跃,散发出阵阵暖意。 除鱼之外,可能还会有冬眠的蛙类、螃蟹、藏在岩石缝隙中,泥沙深处。 陈宛白沿着小溪开始翻石头,希望能有所收获。 不过希望不大,收获很少,只看到了极少的虾、蟹,多的是蜗螺。 回到溪边,她检查了鱼笼,发现里面有几条小鱼被困在里面。 聊胜于无,也能塞牙缝。 她将小鱼抓出来,又将鱼笼子放回溪水中,等离开的时候再看看有没有收获。 陈宛白在小溪边仔细翻找,终于在一堆石头中找到了一块扁平且光滑的石板。这块石板大约有一个人的手掌大小,表面略显湿润,但没有裂纹,是做锅具的不错选择。 她将石板清理干净,用力刮去石板上的泥沙。接着,陈宛白用木棒和石块将火焰弄得更旺盛,然后将石板放置在火焰上加热。 陈宛白拿出带来的腊肉,切下几片,放在加热了的石板上,瞬间散发出了浓郁的香气。 就着溪水,用小刀将鱼、虾和蛙类清理干净,去除内脏,剥去壳,一起放在石板上。 鱼肉在石板上慢慢变色,腊肉的脂肪开始融化,发出诱人的香味。她用一根木棍翻动石板上的食材,确保它们均匀受热。石板上的油脂和汁液滴落在火焰中,发出噼啪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和炭火的气息。 太阳晒得身上,暖意洋洋。微风轻拂,带着林间草木的清香,沁人心脾。陈宛白深吸一口气,心情愉悦。 真舒服。 让她有种,度假的感觉。 身边的火焰微微跳动,石板上的食物散发阵阵香味。陈宛白削了两根树枝当作筷子,悠哉悠哉开始吃饭。 陈宛白吃完饭,处理好火堆,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继续她的行程。 鱼篓没有收获,陈宛白将它扔回了溪水中,如果回头还走这,肯定有意外收获。 四面环山,陈宛白仰着脖子望了一圈,决定去那座最高的山头。 探险,可真有趣。 想她上一世年轻的时候,可是很热爱去山里露营。 如今,异曲同工。 阳光仍旧明媚,温暖的光辉照在大地上,雪在山顶和背阴处还未完全融化,但迎阳的山下和半山腰已经没有积雪,只剩下湿润的泥土和枯黄的草地。 山路逐渐陡峭,脚下的泥土在阳光下变得稍显滑腻。陈宛白一路小心行走,时不时寻找一些动物的足迹。 穿过一片密集的灌木丛,陈宛白眼角突然捕捉到一抹灵动的身影。她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小松鼠在树枝间灵活跳跃,毛茸茸的尾巴在阳光下闪烁出一缕缕金色光芒。 心中一动,悄咪咪掏出弓箭。她调整了一下弓弦,微微弯腰,保持着稳定的姿势。她目光专注,瞄准了那只小松鼠在树枝上的身影。 那不是一只小松鼠,那是一块肉。 陈宛白握紧弓箭,稳定了心神。她的手指稍微用力,弓弦发出清脆的响声,箭矢脱离弓弦,迅速飞向那只小松鼠。 箭矢划过空中,风中带着一丝急促的声音。 小松鼠似乎感知到了危险,试图跳跃逃离,但已为时已晚。箭矢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它,箭头在树枝上戳了一下,小松鼠轻微地挣扎了一下,然后静静地挂在了树上。 陈宛白迅速走到树下,抬头看着被箭矢击中的小松鼠。 不高,但自己够不到。 放下东西,她爬上了树,将其取下。 如此过了三日,陈宛白终于决定下山了。带去的布条已用光,再继续前行也毫无意义。 下次再去还是找不到路。 回程的路比去时更快,不过一日半的功夫,她就看见了熟悉的小木屋。 柳氏和田桂花在屋前晒着太阳聊着天,手里绣着帕子。 田桂花眼尖,看见走来的陈宛白,一眼便看见了走来的陈宛白,立刻大喊道:“小白,回来啦?” 陈宛白点了点头,快步上前。瞥了一眼田桂花,猜测她应是一直住在家里,身上穿的是柳氏的衣裳。 “娘,田姨。” 陈宛白打了声招呼,将带来的东西放在门前。 “咦?”余光瞥见离家不远处,多了一间茅草屋? 也算不上是茅草屋,看着更为寒酸。 她指着那处不是茅草屋的茅草屋,问道:“娘,田姨,那是谁搭的?” 难道是她们两个搭的?不大可能,她们不会基建。万朝贵?那更不可能,他的手艺没那么差。 柳氏和田桂花互相对视了一眼,一齐叹了口气,正欲开口。 那不是茅草屋的茅草屋里钻出来一个人。 陈宛白一看,咦? 哦,是她啊 奇怪。 转念一想,也似乎并不那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