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郑俊竟然是个艾滋病患者，而且是已经服用了很长时间的药物。尽管他是一直以来都在刻意地隐瞒自己患病的事实，但是犹如盖世太保一样无孔不入的内部咨询部，对此其实早已经是了如指掌。 我仔细查看了郑俊的hiv检验单，上面显示检验结果是阳性，检查的时间是前年年末。就国内而言，无论你被感染艾滋病的真实原因是什么，知情者都会朝着歪处去想。一旦这点事情曝光在公众面前，那等于是给自己引爆了一颗核弹。 我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拿定主意要不要用这个来威胁郑俊。其实我也知道如果真的拿这件事情去威胁的话，郑俊十有八九是要屈服的。但是从我的内心来说，还是不想去做这种在别人伤口上继续撒盐的举动。 此时视频里的画面已经有了变化。劳方的三位代表已经首先站起身，来了个愤然离场。我心说这三个家伙也真是太沉不住气了，傻到连价钱都不开就直接走人。五分钟后，这三个人又出现在了公司大门口的视频图像里。外面的员工见他们一起出来，就都纷纷地围了上去。看到田润也在其中，我就让小凯远程打开了他手机里的蓝牙，以便我能听到那群人的谈话。 首先是那群员工围着三位代表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话头虽多，但是说来说去也就是那几句话，不外乎是到底是怎么个赔偿，gd妥协了没有。三位代表被他们七嘴八舌地问了个头晕脑胀，直到为首的郑俊对着大家做了一个请安静的手势，这群人才算是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们几个对不住大家，和gd的谈判破裂了，他们直接拒绝了我们的要求。”郑俊说这话的时候摆出一副凄苦的模样，就像是那满腹冤屈的窦娥似得。“我们几个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但是人家说了，最多就是n+2，而且绝对不会再让步了。同事们，我看还是接受了吧，不然白捱一天就扣一天的工资，到了最后还得被暴力裁员。我说哥几个，咱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家就此认命了吧！” 这段不算精彩，甚至于有点文理不通的演讲却有着不一般的效果，那些刚才还抱着一丝希望的人，此刻算是彻底泯灭了心中的那团希望之火了。很多情况下，与其求别人不如想办法来个哀兵必胜，直接渲染好气氛从而引发全场的怒火。果然，郑俊这一手起到了立竿见影的作用，立马就有好几个人跟着在那边叫了起来。 “这他妈的，gd公司这是不让我们活了。得，不让我们活，他们也别想活！” “就是，当初收购我们t的时候说的那是天花乱坠的。什么都是一家人，什么承诺绝不裁员，什么优厚福利待遇的，到头来根本就是糊弄我们啊。” 我在这边看着这群人闹得起劲，心说这个郑俊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尽管我这次和李云龙戚婕合作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把张明山回归gd的事给搅黄了，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帮忙处理好t裁员的事情。说到底我也是靠着gd才抖起来这股子威风的，没有gd也就没有我这股子威风。现在这个郑俊在这边竭力怂恿别人闹事，甚至是直接跟gd就杠上了，那我就不能不出手了。 看来这好人是当真不能做的，不然到了最后真正恶心到的还是自己！ 就听到郑俊说道：“各位同事，事已至此我看我们就不要再在这里围着了。大家回去都联络一下各自的同事，准备好明天的全体大罢工。我们和北京的同事已经联络好了，他们也会尽全力参与到这次维权行动中来的。” “北京那边的人都是做研发和后期维护的，和本次裁员基本没有太多的交集。我说，他们会为了我们的利益参与进来吗？够悬的啊！”有人当场表示了质疑。 就听郑俊冷笑着说道：“没错，他们这次是没有被波及，不过我想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是懂得。gd这帮人玩的就是远交近攻，先把我们这边给裁了，然后再去收拾别人。我把话放在这里，南京公司的裁员一旦完成，北京那边就悬了。所以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工会要发动全体总罢工。” 郑俊的这番话赢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仿佛他们已经掌握了事情发展的主动权了一样。然后这群人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场，我甚至于听到有人商量今晚去哪里找小姐的。我心说你们这群笨蛋，以快打慢的道理都不懂。也不用等到明天了，今天晚上我就会让你们知道内部咨询部的厉害！ 六点半的时候，荣先生给我打了电话，说我要的东西已经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好了，绝对可以以假乱真。我笑着说我要的不是以假乱真，而是就要真的。 “老弟，事情我可是帮你做完了，你这边是不是应该有点什么表示啊？” “放心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处女。”我也用同样戏谑的语气回复道。 电话那头荣先生先是一愣，接着说道：“处女？不好意思，我不好这口！” “我也不敢给您安排这种事情，我说的是一份情报，关于一项先进技术的情报。现在还没有人在做这个，市场同时又很大，所以是一块处女地啊。” 很快我就听到荣先生那爽朗的笑声，明显是同意了我的提议。等结束通话后，已经是七点十分。我让小凯拦截了郑俊的智能手机，接着给他发出了一封邮件，邮件的最后留下了我的一个幽灵电话的号码。 过了不到十分钟，幽灵电话就响了，我刚拿起来就听到郑俊惊慌失措的声音。 “你是谁，你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的？你要干什么？” 我笑了一声说道：“郑先生不要急，听我说。我是来想和你做一笔公平交易的！”
